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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在三年前,江陵城还发生过一起离奇的失踪案。”

  花如锦莲步微挪,漫不经心的环顾着众人,冷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三年前这江陵城实在太过热闹,京察下巡,窦家三公子暴病身亡,又有不少女子失踪,大家关注的重心压根不在张沅和程姓富商身上,可我在研究这两起案件时,却发现张沅和那位程员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失踪的,而且程员外返回江安县恰巧就要路过茂远村。”

  “花小姐如此说我倒的确是有些记忆。”

  韩冬连忙答道:“多年前确实是有位江安县的富商往返两县途中时常在茂远村落脚,可后来不知为何就没了消息。”

  “那又如何,此人失踪与我叔父有何关系?”

  张修不满的瘪了瘪嘴:“难不成那具尸体不是我叔父还会是程姓富商的不成?”

  “也不是不可能。”

  花如锦笑道:“一个腰缠万贯的富商谁见着不眼红,杀人劫财再来个金蝉脱壳也并非难事。”

  话落,立即转向叶成帏:“恳请知县大人带程员外家小入堂。”

  叶成帏随即招了招手,不多时老乞丐便领着程霓霓压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堂上。

  张修看得心里一惊,当即勃然大怒道:“花小姐,你这是何意,你阻挠我为叔父讨回公道也就罢了,难道连我叔父的遗体都要抢了去?”

  花如锦摇头轻叹:“我还是那个问题,你如何认定那具尸体就是你叔父的?”

  张修再次傲慢的瘪嘴:“那你又如何认定这尸体是程姓富商的?”

  “我自然有法子。”

  花如锦心里一阵暗笑:这不妥妥的给自己机会嘛。

  “想必大家对滴血认亲的法子并不陌生,究竟这具尸骨是何人的一试便知。”

  花如锦冷眼瞧着张修,从这一番试探下来,她早已笃定此人心中有鬼,只怕和自己推断的八九不离十。

  虽说滴血认亲这种东西在她那个年代早已证实并无科学依据,不过在当下却跟验DNA一个道理。

  如今赌的不过就是一个心理防线。

  她顺势拉紧一脸茫然的程霓霓,气定神闲的对众人说道:

  “都说血浓于水,尸体虽已腐烂,可若真是有着血缘关系,即便是只剩下冢中枯骨也能与自家血脉相融,今日想要辩出这具尸体是谁并不难,只需取死者遗骨滴入亲者鲜血,倘若是至亲鲜血必会融入骨中,反之则只会凝于表面。”

  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叶成帏连忙吩咐差役:“取遗骨来。”

  虽说对滴血认亲这说法并不陌生,可滴骨认亲倒是闻所未闻。

  也不知这妮子整日里在何处学来的这么些偏门左道的东西。

  而程霓霓此时却无比的忐忑不安起来,抬眼凝视着花如锦,心中充满了惧怕。

  “别怕。”

  花如锦轻轻拍了拍她后背。

  毕竟,有的事情早晚要学会去面对。

  与其让这丫头怀着一丝幻想苦等,倒不如让她早些接受现实。

  待得差役们取来一块尸骨和刀具,花如锦定睛细看了眼,只见尸骨上处处布满腐烂的微孔。

  “既然张公子认定这具尸骸乃令叔父的,那就请张公子和令弟先来吧?”

  花如锦毫不犹豫的拿起小刀示意道。

  那气定神闲的姿态吓得张修心里直犯嘀咕,只得故作镇定的摇了摇头。

  他身边的小童更是露出一脸惧色,紧紧贴在他肩上。

  “那就只好让霓霓先试了。”

  花如锦目光温和的转向程霓霓,心疼的宽慰道:“霓霓,你忍着点。”

  老乞丐此时心里也大概有了数,不忍心的闭了闭眼,在小丫头耳边嘀咕道:“霓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虽然狗皮爷爷也不希望看到是那样的结果。”

  程霓霓眼中泪水氤氲,强忍着悲伤划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入尸骨中。

  不多时,那滴鲜血就完全浸入了骨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