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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白薇将花幼恩哄睡,来内院见东厢房还点着灯,便有些担心的走了进来。

  看到女儿抱着本厚厚的书籍,忍不住关切道:“你累了一整日了,怎么还有工夫看书,早些歇息吧,往后有的是时间。”

  “我再看会儿就睡。”

  花如锦抬眼看了看她。

  蔡白薇本身不识得几个字,不过这些年跟着花君年走南闯北倒是多了些学问,看到书名,经不住皱起了眉头:“好端端的怎么想着看大业律法?”

  “想来是叶公子觉得我律学常识欠缺,给我送来了这些书,我也不能辜负了人家的美意,正好拜读拜读。”

  花如锦随口敷衍道。

  虽然嘴上叫她一声阿娘,可对她的亲近还远远没有达到骨肉亲情那种血浓于水的地步。

  算起来,大多都是逢场作戏的成分,不可能推心置腹。

  再则,她自小就没有感受过真正的亲情,从来只有羡慕的份,俨然感受不到那种滋味究竟是怎样的。

  “叶公子倒是有心了。”

  蔡白薇应了句,见女儿一门心思的看书,想来是不愿去自己房里,也不忍心再打扰,只得转身离去。

  关上房门时,又认真叮嘱道:“那你别熬得太晚。”

  “好。”

  花如锦目送着她离去,随后继续翻看起手里的书本。

  正好这几日去窦家可以将《户婚》研究通透。

  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睡意袭来,她终是熬不住躺了下去。

  次日醒来,天已大亮,睁眼看着枕边的书本里折卷的纸张,连忙小心翼翼的将纸张摊平,有些心疼的合上了典籍。

  毕竟这年头买本书不如自己那个时代容易,得顾惜着点。

  起身在屋子里打量了一遍,又去两间西厢房察看了遍,都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放心的到前院里打水洗脸漱口吃蔡白薇做的朝食。

  ......

  这日,她努力平复着紧张的思绪,将自己关在东厢房看书,直到日头快要落下,才收拾了包裹告别这一家径直前往县衙。

  路上偷偷的买了两只烤鸭与几包梨花糕让店家裹得严严实实后塞进了包裹之中。

  而舒瑾玄也寻了个很好的借口,借着准备在杂役房放置药材的名头需要花君年、蔡白薇夫妇帮着分拣药材,从马车里取来几本记录药材的典籍教着夫妇二人识药,准备这几日陪在舅父舅母身边。

  舒家的车夫将花如锦送到县衙后便折返了回去。

  花如锦刚下马车,就见窦家的老管家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少夫人果真是遵守承诺,快请,快请。”

  花如锦看了眼县衙门口停着的一顶轿子和斜阳下立着的那道飒爽的笔影,缓缓走了过去,与叶成帏眼神短暂的接触之后,毅然决然的迈入了窦家的轿子。

  随后只听顾朗熙阴阳怪气的语调在轿子外面响起:“知县大人英明决断,在下替窦员外谢过知县大人。”

  “起轿。”

  老管家一声令下,轿子晃晃悠悠的向着城东南而去。

  典史陆修远呆呆的站在叶成帏身边,眼巴巴地望着窦家人春风得意的离去,恨得咬牙切齿:“这顾朗熙欺人太甚,接人直接去花家接便是,偏要在县衙整这么一出,简直就是没将大人放在眼里。”

  叶成帏冰冷的嘴角微微翘起,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意,眼中顿时杀机毕现。

  ......

  花如锦被接回窦家,送进原主所住的西跨院里,却并未见到窦樾的身影,只在入夜后府里的丫头送来了些吃食和淡水。

  说是吃食,其实也就一盘绿油油的桑叶,别无他物。

  “就让我吃这些?”

  花如锦娇嗔着看向面前的丫头。

  小丫头诚惶诚恐的答道:“三少夫人,这是老爷吩咐的。”

  “出去吧。”

  花如锦将丫头支走后,赶忙关上了房门。

  还好我早有准备,桑叶就着烤鸭吃正好解腻。

  她一边用桑叶卷着烤鸭细嚼慢咽一边凝神思考:

  如此看来,窦樾是要用自己完成仪式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