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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不可以。”

  舒瑾玄连忙否决:“这种事哪能儿戏。”

  他面色焦急的看向叶成帏,大声道:“窦员外用这等江湖骗术欺瞒官府,成帏兄完全可以以此将人下狱,县狱里审讯人的法子成帏兄应该比我更为清楚,一顿大刑之后还怕他有什么不肯交代。”

  “此人为达目的,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不管不顾,若无凭据怕是很难询问出什么。”

  花如锦面色笃定:“而且今夜之事并非他亲自所为,他完全可以将欺瞒官府的罪责推给那老道士,要是这次打草惊了蛇,想要再去寻找证据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眼下他敢肆无忌惮,无非是仗着盘踞江陵城多年欺压叶成帏初上任,又觉得自己是个柔弱可欺的主。

  “我家公子为了花小姐一事初上任就与柳大人交恶,还开罪了不少同僚,窦员外毕竟在本县有些声名,公子即便能强行将人屈打成招,像顾朗熙这等臭名远扬的讼棍必会趁机掀起风浪,到时候这些人联合起来对付公子后果不堪设想。”

  汀安忧心匆匆的看着众人,蹙眉道:“实不相瞒,就在今日赶去窦家前,公子就收到了知府大人送来的信函,说......”

  “多嘴。”

  叶成帏不满的打断他。

  “公子。”

  汀安面上显得更为焦虑。

  叶成帏仿若无事的看向舒瑾玄、花如锦二人:“越是如此,越显得此事诡异,竟连州府也涉入其中,若不查清真相,还所有失踪女子一个公道,我有何面目坐在这公堂之上。”

  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花如锦才渐渐反应过来,江陵城可不止有县衙,还是荆州府所在。

  看来那柳橙为了保住政绩,不仅向自己和叶成帏施压,还开始去州府走动了。

  “明日黄昏时我会准时到县衙。”

  花如锦果决的说道。

  “你......不怕我公报私仇?”

  叶成帏面露狐疑。

  “叶公子志存高远,怎会因我一介弱女子因小失大,我若连这点都看不明白,今夜就不会随你去窦家,更不会出现在这县衙之中。”

  花如锦朝他泯然一笑:“再说,叶公子既然不打算吃窦家的酒席,自然也不想看着有人踩在你头上把酒言欢。”

  虽有挑拨之意,但立刻让叶成帏想起刚才从窦家出来时顾朗熙那得意的嘴脸。

  此人一个落榜举子,不过做了几年讼师,靠着哗众取宠的手段挣得几分名声,去了几趟州府衙门便以为自己行了,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笑意温润的看向花如锦,沉声道:“去吧,有我在......你便在。”

  这话听着似曾相识,如同寻到了最为牢靠的盟友,花如锦心里如释重负。

  “告辞。”

  几人起身作别后,离开县衙,花如锦与舒瑾玄坐上马车向着城南而去。

  车厢里静默了许久,舒瑾玄忽然开口道:“表妹,你......”

  “表哥不必再劝,此事本就因我而起,于公于私都不能让叶公子独自受累。”

  花如锦正视着他,语重心长道:“我知道表哥是担心我的安危,可这次如果不能彻底弄清楚窦家的真实意图,往后我们一家的日子很难安宁。”

  总不能真指着那位刚进太医院的大表哥去皇帝面前告御状。

  且不论其间周折和所耗费的盘缠银两,若是稍有差池,那就真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这干系到的不仅仅是花家,还得将舒家给搭进去。

  舒家老太太怎会为着这门穷亲戚冒险。

  舒瑾玄看出她义无反顾的决心,目光沉了沉,也不再劝。

  想了片刻,他重新整理好愁容,柔声回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放心去做吧,舅父舅母和表弟表妹你不必挂念,我一定会照料好他们。”

  沉默片刻后,他眉目含情的静静瞥了眼她:“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有任何闪失。”

  “多谢。”

  花如锦眸光晶莹的眨闪着:“我记得再过三日就是窦三郎弱冠的生辰,窦员外如果果真是为了某种仪式的话,必定会选择这个日子,接下来几日就劳烦表哥替我瞒着阿父阿娘,就说我替知县大人一道去调查窦三郎的死因,叫他们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