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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赵婆有足够的智慧,她就不会要这个银子,财帛动人心,尤其是一笔在这个时代普通人眼里算是巨款的钱财,那带来的绝对不是幸福,而是灾难。

  只怕不用一个晚上,赵婆得了一笔巨款的消息就会在痞子混混那儿传开来,毕竟从古至今,为了钱财铤而走险的人不知凡己。

  当然这钱财于她又是另一番局面了,毕竟迈进了解家,这钱暂时就是安全的,解家怎么样也算是当地的大户人家。

  这些道理她是不会说给赵婆听的,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

  更何况原身的离去,赵婆也有一份责任在,要不是她为了赚钱给解许两家牵线,原身就算活得不幸福,但至少还有命在不是吗?

  赵婆兴高采烈地抱紧怀里的银两,看到周围人贪婪的目光,她立即凶狠地回瞪过去,看什么看,这钱是老娘的,谁也别想打它的主意?

  后面追上来的朱氏看到常三娥那贱蹄子居然把钱给了赵婆,当即气得头顶要冒烟,她脱下脚上的鞋,“常三娥,我打死你这个败家精……”

  常曦哪会站在那里让朱氏找麻烦?

  她这会儿赶紧坐上花轿,继续让赵婆顶在前头,“干娘,剩下的拜托您了。”

  边说还边拍了下怀里剩下的一百两,暗示赵婆还会有钱拿。

  赵婆浑浊的老眼一亮,忙不迭地点头,“三娥,你且先去解家,这儿还有干娘给你顶着。”

  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解家迎亲嬷嬷,这会儿看常曦的目光微带探询,这常三娥跟之前了解到的性子有出入。

  “嬷嬷,我们可以走了。”

  常曦笑看向那迎亲嬷嬷,这会儿她也不惧这老嬷嬷探询的目光,要她一直忍着性子扮演常三娥,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个认知她会一早就给他们种下。

  当然若是解家要毁约不典妻了,那她更是喜闻乐见,反正她是标的物,解家要找晦气自然还得冲着许家,这叫冤有头债有主。

  解家的迎亲嬷嬷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示意轿夫起轿,一旁的侍女忙跟在后面。

  朱氏举着鞋子正要打,就看到解家的花轿起轿了,她忙开口要拦,“等一下,那常三娥偷……”拿了我家的银子……

  还没有说完,脚就被赵婆给重重一绊,朱氏当却摔了个狗吃屎,牙齿甚至磕到了下巴,顿时鲜血直流。

  “死虔婆,你……”

  赵婆哪会给她爬起骂人的机会,接连重重踹了朱氏好几脚。

  朱氏此时全身都痛,哪还有力气骂人?就连赵婆怀里常曦给的银子,她现在也没有力气夺回来,遂,只能用吃人的眼光瞪着赵婆。

  赵婆才不怕她瞪眼,冷哼一声,抱着银子急忙家去了。

  附近看热闹的人没人多看朱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而是火热地看着赵婆的一举一动,正确来说,是她怀中的银子。

  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解家迎亲的嬷嬷回头看了眼散场的局面,目光又看回轿中的常曦,这常家娘子真不一般,心里斟酌着要不要把这事禀告给自家夫人。

  轿中的常曦把剩下一百两银子揣到袖袋里,在她看来这银钱并不多,她对金钱的渴望可不绝于此。

  悲春伤秋没有必要,她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缅怀上辈子,过去了就过去了,展望未来更重要。

  这一路,她也没有闭目养神,而是掀起轿上窗帘的一角,看外面的街景繁华,看从中有没有商机可寻,钱能生钱才是最重要的。

  心里正暗暗盘算着,她却突然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牵着一个同样穿得破烂的小女孩,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两人的表情都很木然,与周围穿梭的人群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两人在她记忆里还真有,就是赵婆口中那个典给卢老爷生儿子的张家儿媳妇的孩子。

  兄妹俩没有母亲照拂过得那是猪狗不如,常曦对此深有体会,上辈子母亲死后,别人以为她没了倚仗就都冲上来企图踩一脚,那段时间她没少收拾不长眼睛的人。

  她的眼睛微微一眯,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还没有成人身板的少年郎背影单薄,但那牵着妹妹的手却是抓得很紧,那就说明这是个有温度的少年。

  人还有温度,那就不算是行尸走肉。

  正好她现在也无人可用,或者这少年能成为她的耳目,不然进了解府,她就更难了解的外面的世界,两眼一抹黑那可不行。

  她低头看了看袖袋中的银两,她当时掂了掂,一个约莫有二十两重,所以不能拿这银元宝扔给那少年郎,太多钱对他来说非幸事,他应该还没有本事护住天降之财。

  她的手往头上摸了摸,当时没有细看解家都给她戴了什么头饰,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到一根不起眼的银簪子,她忙拿下来细看。

  这簪子很细,并不重,做工也不精致,搜索了记忆,方才知道这是原主刚结婚时,许大郎送她的,当时许大郎对她还不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