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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育和束发到这儿来是为了看迦尔纳,既然迦尔纳不在,他们慰问了迦尔纳的父母,就该回去了。他们走后,罗陀和升车在院内心绪复杂。

    罗陀喜极而泣,“这孩子,一直想当武士,终于如愿以偿。他有出息了,我这个母亲替他高兴。”

    “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儿,你高兴什么?”升车依旧很不乐观。

    “那两公子一看就是贵人,怎么会骗我们?迦尔纳就快回来了,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丢下他的父母!”

    升车深锁眉头,“但他会给我们带来痛苦和灾难,假如他不放弃他的武士梦想。”

    “怎么会?那两位公子都说有好多国王愿意聘请他,不会有事的!”

    “你想得太简单,没听出那只是安慰我们的话吗?开明的刹帝利只有极少数,一个车夫之子与他们平起平坐,是对他们的侮辱。为了所谓荣誉,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更何况还涉及到种姓正法,打着正法旗号,他们杀了迦尔纳不仅无错,还是维护正法的英雄。我伺候了他们几十年,他们什么本性,我看不透吗?”

    罗陀一听慌了,“那怎么办?谁来保护我们的迦尔纳?”

    “只有他自己保护自己。”升车叹气,“到了实在走投无路的地步,我只有公开那个秘密了。”

    罗陀脸色骤变,“不行!不能公开!秘密说出来,迦尔纳会离开我们的!”她喊着,竟然坐地痛哭。

    升车杵着拐杖默默无言。

    逛了半个象城,王育和束发在回驿馆的路上。

    “你好像有心事?”王育观察束发,问道。

    “嗯。”束发承认,“看到了迦尔纳的父母,我有了些感触。”

    “什么感触?”

    “说不出,感觉很朦胧。迦尔纳的父母都很爱他,虽然他们低贱贫困,我对他们竟有些羡慕。”

    王育笑她,“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迦尔纳肯定愿意跟你换身份。你父王也蛮在乎你的,怕我把你带坏了。”木柱王提防自己,还不是怕女儿吃亏,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父王最爱的是王权,为了权力,什么儿女都可以舍去。可他是我父亲,我有什么办法呢?”束发伤感地说。

    见到她陷入悲观情绪,王育心里就不舒服,不说这个了。

    庆典日期已经临近,王宫举行大宴,宴请抵达象城的诸达贵宾,这只是庆典的前戏。束发受邀入宫,她身穿王子礼服,头戴金冠,玉树临风。王育则穿着仆人服饰,以贴身侍从的身份跟随。这次是大聚会,王育看看有哪些国家给了俱卢面子,在这种聚会中一定有各种八卦新闻,

    筆趣庫这些都是情报,不可错过。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他想见识下宫廷宴会,反正仆人不会从正门进入,现场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王育随同其他国家的国王侍从一同进入大会堂,此会堂雄伟宽敞,专为这次庆典而建,能容下数千人在此宴饮。场内金碧辉煌,黄金柱、水晶灯,鲜花铺满地,金色座椅摆满两侧,这些金椅都是为贵宾准备的。哪位贵宾坐哪张椅子都已定好,各国仆人听候安排,依次到自己主人的座位旁等候。

    最先进入会堂的是俱卢国王和王后,瞎眼国王和他的蒙眼王后由仆人搀扶坐上宝座。接着是执政毗湿摩、国舅沙恭尼、宰相维杜罗、老师德罗纳,都是王育熟悉的面孔。但有位妇人他没见过,她没戴首饰,身穿寡妇的白袍,听侍者唱名,这位是般度王的遗孀——贡蒂王后。王育对这个女人多留意几分,传闻他会一种召唤天神的咒语,她的儿子就是她与召唤来的天神所生,不是等闲之辈。

    接着,俱卢的王子们入场。以坚战为首的般度五子,是般度王的后人,但事实上他们却不是般度王的亲生儿子,乃是王后与天神所生,般度没有生育能力,将这些孩子全认下了,所以从法理上看,他们都是俱卢的王子,拥有王子的所有权益。这几个孩子也都很争气,能力超群,在王室和民间的口碑都极好。不过王育不会人云亦云,在他看来都不是好鸟,尤其是阿周那。此子也在其中,长得像个男子汉了,眉宇间的傲慢之气更盛。

    以难敌为首的持国百子,是现任国王持国的儿子,据说都是王后甘陀利所生。一个女人怎么生得出一百个儿子?民间传说,兄弟百人出生时本来是个肉球,由仙人施法,分成了一百零一人,其中一百王子、一个公主。也有传说,只有难敌是王后所生,其他的都是宫人生的,反正国王和王后都是瞎子,分不清谁是谁,全都挂了王后名下,甘陀利乐于认子,以增贤后之名。筆趣庫

    俱卢王室坐定,众宾入场。随着侍者唱名,国王一个接一个进入会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