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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柬上的日期已经临近,般遮罗使团启程前往俱卢。

    俱卢对王育来说不算陌生,他还在王宫里住过一段时间。束发则是头一次去,王育立即有了优势,向她介绍起俱卢宫里的人际关系。他那张嘴说得天花乱坠,好似自己在俱卢宫里住了许多年,把什么都不了解的束发唬得一愣一愣。

    般遮罗与俱卢有领土相接,这点旅途说话间就结束了,使团进入俱卢国都象城,立即有俱卢方面接待,领他们住进驿馆区。这里住的都是各国使节的随行人员,很快俱卢王宫派来豪华马车,迎接束发到宫里居住,各国国王现都在宫里了。束发有诸多不方便,婉谢了俱卢王室的邀请,与自己人住一起她更安心。回复俱卢人说,等到正式欢迎宴会开始,她再入宫面见国王。

    初到象城,束发觉得这是个了解敌国民情的好机会,与王育说了想法。王育赞同,两人化妆成平民,偷跑出驿馆。

    各国来使的一举一动都在俱卢的监视下,更何况束发拒绝入宫,般遮罗人住的地方更成了监视重点。如何摆脱那些耳目?王育让一个年轻仆人作束发的装扮,又其他随从前呼后拥,王子要出去逛逛,随从们呼啦全跟了出去,自然也把耳目带走了。

    王育和束发走了另一方向,大街小巷逛得很是愉快,买了小吃,到市场上听民间闲话。在束发心里,王育已经是俱卢通,可这个俱卢通老是带错路,束发不禁开始对他之前滔滔不绝的言辞真实性表示怀疑。王育嘿嘿傻笑。

    “看了这么多,你感觉俱卢怎么样?”王育问。

    “挺繁华的,市场兴旺,人民快乐,一切都欣欣向荣,不像般遮罗表面繁华,实则内含萧条,王室死气沉沉,国家也没有生气。”束发说着说着,为自己国家的前途担忧。俱卢王子众多,这些王子以后都是中流砥柱,而般遮罗连香火都快断绝了。www.

    王育不想看到她忧愁,不知道为何,自从猫鼬点明木柱王可能把束发嫁给他,他对束发的感觉就微妙了,有时都不好意注视。束发毫无女人味,凶巴巴的,武力值比好多男人还高,但其实挺关心人,至少多次替他着想。王育生出了个念头——束发会不会对他有意思呢?

    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王育立即把这种念头从脑中驱逐出去。

    “对了,我想起来,迦尔纳的家就在象城。他不是说要回家吗?现在应该早到家了吧?”王育又一次避开关于与束发关系的话题。

    束发虽与迦尔纳泛泛之交,但挺佩服他,尤其在知晓迦尔纳出身低种姓,只是车夫之子后,非但没有歧视,更觉得他了不起。低种姓都如此奋发上进,她更不能懒惰了。“好啊!我们到他家去吧!”束发提议。

    王育正是此意。

    “你知道他住在哪儿吗?”束发问。

    “不知道,不过这里的人都是按种姓划居住区的,我们只要找到车夫的居住地,一问就知。我记得他父亲是毗湿摩的车夫。”王育信心十足,摆出跟他走的手势。

    正如王育所料,并不难找。他们先问到车夫的社区,到了那里再问具体位置。

    “毗湿摩的车夫?是哪个车夫?为毗湿摩大人驾车的有好几个。”坐在路口的人反问他们。

    “他们家有个儿子,叫迦尔纳。”王育再给条线索。

    “你说迦尔纳?你们认识迦尔纳?”

    “是啊!你也认识吧!他住哪儿?”王育高兴,找对地方了。

    但这人却感叹出一口怨气,“他可把他父亲害苦了!那小子不学无术,他父亲天天为他操心,后来离家出走,现在都没回来!你们认识他,就叫他快回来吧!他父亲身体不好了,母亲一个人操持家务很辛苦。这孩子一点都不懂事啊!”

    王育无语,迦尔纳没回来?

    “我们就是来看望他父母的,他的家在哪里?”王育还是决定亲眼看看。

    “从这儿进去,左拐,再右拐……”路口的人给他们指出方向。

    王育道了声谢,带着束发一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