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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关系能开玩笑吗?不怕掉脑袋?”王育得意道,“你可要认清楚了,上边盖的是不是王子的印章?”

    士兵只看得出是王室印章,落款名是广声。广声虽不是俱卢嫡系王子,但名声很响,在俱卢妇孺皆知。

    “你们真是广声王子的朋友?”士兵不可思议地盯住他们。

    围观的路人也都诧异,他们刚才还骂“贱种”,这会儿成王子的朋友了,王子怎么可能和贱种交友?

    “不像?广声王子可没你们这么狭隘,他交朋友只论投缘,不论出身。这就是你们和王子之间的差距。”王育振振有词道,把广声的信抢了回来收好,“身份已经验过了,还不放我们进城?”

    士兵吱唔不敢拒绝。见他们无法反驳,王育量他们不敢阻拦了,给独斫使去眼色,两人一起迈进城门。

    独斫佩服嘀咕,“原来你非得要广声写信,就是为了这个?早料到了?”

    王育惭愧,“其实我是想留着进王宫用的,没想到连城门都进不了。”

    但不管怎么说,已经进城了,下面拿着信也应该能进王宫。

    这时,身边的路人如见了惹不得的庞然大物,全数闪了路边。王育正纳闷他们的反应,就听见身后马路声响,回头一看,四匹骏马拉着辆大车驶来,车速不快,两侧卫队护道,来头不小。

    “毗湿摩大人驾到,行人回避!”前边开道的侍者高喊。

    “毗湿摩?”独斫惊望。

    王育也惊,“俱卢的实权者,国父的伯父。我们刚到象城就碰上这种大人物,运气不要太好!”他说的是反话,“别盯着他看!不怕他注意我们?”王育拉独斫往人群里藏。

    毗湿摩的车驾经过城门,车轮隆隆声在宽厚的城墙石壁间回响,如同闷雷。

    “大人!”守城士兵上前禀报。

    “什么事?”车停下,车里人问。

    王育暗叫不妙,士兵一定是在禀报他们的情况,拉起独斫就要往人群深处钻。

    果然,车里传出洪亮声音,“既然是广声的朋友,为何要躲?”

    一队卫兵冲入人群,把他俩包围。独斫的手已握住弓身。王育按住他的手,先别冲动,广声的信是真的,穿不了帮,看情况再说。

    象城王宫内,毗湿摩读完广声的介绍信,笑呵呵道:“确实是广声亲笔。这孩子,还在外边游荡不回国呢!你们在哪儿遇上他的?”

    王育与毗湿摩对视,这个人年纪已过半百,发须浓密青黑,未见白丝,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年轻得多。在摩揭陀时,就常听到此人威名,俱卢的毗湿摩是个让诸国闻风丧胆的人物,传说他是恒河女神与凡间国王所生之子,神勇无敌,世上没有人能战胜他。他执掌国政数十年,有他在一天,俱卢的霸主地位就一天不可动摇。王育的便宜父亲妖连,骂他老光棍,他确实至今未婚,未近过女色,更无后代。可谓抛弃一切,全身心为这个国家服务。

    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当国者,绝不是善类,王育提高警觉,小心回答:“我们在迦尸碰上了广声王子,与王子聊得投缘,就成了朋友。王子听说我们要来象城,便写了这封信,他说他在象城还算有几分薄面,或许能帮到我们。”

    毗湿摩还是呵呵笑,“他到迦尸去了?前段时间才听说他要去摩揭陀。”

    王育立即回话,“那时广声王子刚离开摩揭陀,还给我们说起他参加王舍城比武的经过。”

    “是吗?你们是迦尸人?叫什么名字?家里做什么的?来象城又做什么呢?”毗湿摩亲切地问。

    王育心中哼哼,这种低级发问也想套他的话?他已经想好答案,回答道:“我叫阿育,家里做小生意的。我对德罗纳大师仰慕已久,听说他在象城,就来拜见了。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他能收我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