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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雀儿转过身来,正对上小冬的眼,雀儿刚想说她,小冬已经嘻嘻笑着说:“大奶奶,这些日子总听人传呢,说宁五爷和宁五奶奶这对啊,男的是成日趁人不注意就溜出来街上晃荡,女的整日就跟在后面寻他,宁大爷管不住兄弟,弟媳妇更是没法管的,也只有随他们去了,也不晓得这宁家是犯了什么了?”

    难怪方才他们两口子身边,竟一个下人都没有,做夫妻做成这样,也算独一份了。雀儿微微一笑,抱着被子靠到车壁上,闭着眼睛说:“旁人家的事,管了做什么,还不快趁在车上歇一会去。”

    还在笑着的小冬忙拿个小靠枕给雀儿放在头下,打开手炉往里面多放了块炭,见雀儿舒适地进入梦乡,小冬这才坐在那里打盹。

    雀儿到了朱家,凤儿在坐月子,雀儿不好进去,只在屋外站着,让丫鬟传了几句话进去,又把带的那些东西拿进去就好了。

    这些事完,朱四太太就请雀儿到上房里坐,又吩咐把孩子抱了过来,雀儿抱在手里瞧了瞧,笑道:“虽说比他表哥小了两个来月,瞧这个头,也小不了多少。”

    朱四太太满是笑容的点头称是,儿子孝顺,凤儿也是个贤惠的,原先还着急朱爷总不续弦,现在不光有了儿媳还有了儿子,家里的事情又不消操心,丰衣足食的,自然是万事顺遂。和她比起来,秦太太虽脸上也有笑容,不过那笑容里总是含有一点凄苦之色。

    朱四太太明白她的心,拍拍她的手道:“老姐姐,早几年我就说过了,我的儿是你的女婿,你的儿子我看待的和自己的儿子一样,等给他寻到个好媳妇,你要愿意呢我们老姐妹还是作个伴,不愿意呢就搬出去受他们的侍奉都成,到时有了媳妇,得个孙子,那地下的人知道你过的好,心里更舒坦呢。”

    雀儿明白秦太太心里想起的是已死的秦氏和那个没了的孩子,这种时候,自己自然不能插嘴,只是安静坐在一边。

    秦太太被劝了几句,望向雀儿道:“姨奶奶莫笑话我,我那儿子,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这样性情,性子软一些的,嫁进来就是被他压制的份,若真要烈一些的,又怕到时不孝顺,真是左右为难。”

    雀儿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宁家二姑娘,若真是没有旁的人家,寻秦家也成。可是宁太太这样,教出来的女儿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真要在家有主见的姑娘,宁大姑娘被宁大爷送去做妾的时候,只怕也就闹翻天了,而不是这样任由宁大爷胡闹。

    雀儿含笑道:“姻缘的事,有个天定,说不定明日就有合适的呢,您又何必这样操心呢。”朱四太太也笑着说:“说的是,旁的不说,当日你女婿不也是东挑西捡,只闹个不住,谁知就遇到现在的媳妇了,当日还在愁媳妇,今日就抱了孙子,我已让人去寻了,过不了几日包管给你寻个好媳妇。”

    朱四太太话音刚落,有个婆子就进来道:“太太,有媒婆说来贺喜。”朱四太太对秦太太笑道:“如何?说到这就到了。”

    秦太太也笑了,两个媒婆走了进来,就是上次来说媒的王楚两位媒婆,磕了头站起身瞧见雀儿,王媒婆已经笑了:“还正好要去寻奶奶呢,谁知奶奶就在这里,这倒省了我们的腿。”

    媒婆上门,不外就是说婚事,杜家此时杜桦杜杨都没定亲,旁的几个都还小呢,雀儿也不和她们绕圈圈:“难道又有什么好的对头要说给我们小姑?”

    王媒婆刚想接话,楚媒婆已经笑了:“老王,这会我们是给秦爷说亲来的,杜奶奶那里还请先等等。”说着就转向朱四太太。

    雀儿在旁听了几句,秦爷的名声摆在那里,朱四太太又再三嘱咐过,媒婆们倒没玩什么虚的。说的是离这十里外的一家做豆腐的女儿,今年十七,长的花一般的,只是爹重病,娘又柔弱,几个弟弟妹妹还小,全靠她一人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