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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我说,“咱俩拥抱上了,你叫我身上的面条和你身上的面条也抱在一起,它们也有意见了,快点放开吧,我怕坏人还会再回来。”

    “面条没有意见,它们会亲热地粘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你倒是有意见。”秋果喃喃地说。

    “是啊,我是有老婆的人”

    “可是你的老婆在哪?在哪?她怎么不出现?你说你要离开这儿,为什么不带她一起离开,难道她不怕这个危险的地方?”

    “够了!”我推开她。我带着妻子租住这个地方,现在却要带着别的女人离开,我心里好受吗?

    秋果突然开了电灯,我本想对她发作:开灯也是很危险的秋果的上衣被我扯动衣襟的时候弄掉了两个扣子,一只**从衣缝里探出头来,上面挂着一根面条,真是又神奇有些好笑。我心里的火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永远也不要对一个弱女子发什么脾气。是啊,秋果弱小得都无处躲藏了。我现在成了她心中的英雄,成了她最信赖的人,我不帮她谁还能帮她?

    我打电话叫罗长才来这儿。他是罗家庄村的人,有辆红色的夏利,开黑车,喜欢在夜里跑,挣得多,还没有交警管。还不到十五分钟,他就开车过来了,在门口按了两下喇叭。

    “陈警官,带着夫人上哪儿啊?”罗长才瞟了秋果一眼,误以为秋果就是我妻子了。

    “到县医院,”我和秋果上了车,“住院的岳母病情突然有点快开车吧,快点。”我不想暴露我们的行踪,故意对他说谎。

    “夫人怎么不说话了?她以前却不是这样啊,”罗长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但是车里没有亮灯,他没看出什么来。

    “她妈病了还有心情吗?”我搪塞着。

    “是的,这不假。”

    我和秋果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她手里拎着个包,里面还盛了几件当然这都是妻子的。她比妻子矮一点,但是却胖一点,穿上妻子的衣服也算合适。

    到了县城医院下车后,我和秋果打的往水河市赶。在本县没有安置秋果的地方,我想去找姜成试一试。他已把我看成朋友,我相信他会帮助我的。他也已经远离黑道,找他帮忙,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出租车行驶在高速路上,速度很快,在一个拐弯的地方,秋果和我靠在了一起,她就捉住我的手。她心里惴惴不安。残酷的现实像雾一样笼罩着她,她看不清前面的路,现在只能瞎子一样被我领着往前走了。

    现在是凌晨一点,姜成一定睡了。我只管给他打了电话,没想到竟打通了。

    “你好,姜大哥,”我第一次称他为大哥。“我是陈刚。”

    “好啊,老弟,在哪儿泡马子还没睡?”他兴致很高。

    我听见别人的说话声和麻将碰撞的哗哗声。

    “有事要求助于你了,”我开门见山。求他办这样的事,对我来说是大事,很重要;但是对他来说,也许就是小事,没有必要吞吞吐吐的。

    “来吧,我赢了,再打一圈,要吃夜宵了,一起吃吧。”他笑着说。

    “好的,”我急忙应道,“你在哪儿?”

    “你到巷子深酒店吧,我马上过去。”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