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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兽司?”杨宇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司别。

    “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听错了也不一定。”陆定娴神情有些恍惚。

    “姑娘是哪里人?又怎么会被那些人抓去的呢?”

    陆定娴轻轻叹口气道:“我本是流花教在流花宫的一名侍女,专门服侍左教主的日常起居。怎么知道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间昏暗的囚牢内,那囚牢四周还有很多类似的囚牢,每个囚牢中都关着一个人。我十二岁被送到流花宫做侍女,在流花宫十二年间从没有犯过错误,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被关进囚牢之中。我大声地呼喊,换来的却只是旁边囚牢一个中年男子冷冷的声音。他说,既然来了,除了死就别想出去了。我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我告诉他说我是左教主身前最受宠的侍女,只要左教主知道我被关了起来,肯定会来救我。那个人却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吓得我浑身战栗不安。不过笑声之后就没了声音,只剩下我的呼喊回荡在那些囚牢之间。”

    陆定娴望了望杨宇,似乎那种惊悚的感觉还没有完全从她的心中消失。杨宇将手放在她的手上,陆定娴的手冰冷无比,杨宇觉得一股寒意冲上自己心头。

    陆定娴瑟缩着将手抽了回来,她感到杨宇的手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温热,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大口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囚牢之中呆了多久,那里每天都是点着昏暗的火把,时时刻刻都一样,毫无差别。我身旁那些囚牢中的人渐渐越来越少,然后又有一些新面孔出现,人又渐渐多了起来。一天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到处都是穿红袍的人,他们带着恐怖的面具,看上去全部都一模一样。我被四根绳子拉着四肢吊在一个祭坛之上,浑身的衣服被脱得精光。我大声呼喊,但是没有一个人理我。然后我看见一个红袍人拿过一瓶透明的液体登上了祭坛,下面的人一阵欢呼,仿佛是要庆祝一个重要的仪式。我感到有人将我的身后的皮肤割开,把那瓶液体倒入我的体内。一种奇怪的力量立马涌上我的心间,我奋力挣扎着,很快却被身后的人按住了。然后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他在我身后做下了这样的符咒。”

    陆定娴越说呼吸越急促,她的脸色煞白,杨宇急忙捏住她的手。一股强大的气流在陆定娴的周身游走,这气流强大的令杨宇都感到吃惊。

    杨宇将体内的气息传到陆定娴体内一些,这才略微化解了那股气流的无序流动。渐渐地,陆定娴体内那股紊乱的气流变得缓慢起来,她的呼吸也渐渐平静起来。

    “在那红袍人念动咒语在我背后结印的时候,我看见左教主出现在了那群红袍人之中,虽然他也戴着面具,但我还是认出了他的侧面。我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救我,但是他却始终无动于衷。我想我大概是认错了,渐渐也就停止了呼喊。红袍人催出的封印产生了巨大力量,这力量冲击着我的心脉使我昏了过去。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说是醒,其实一直处于假死的状态,和死了差不多。他们以为我死了,我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并没有死,我只是丧失了意识。他们派人给我穿上衣服,说要将我丢入湖中,做出跳湖自杀的假象,绝不能将异兽司的秘密泄露出去。之后的事情,想必你应该是比我清楚的了。”

    “你说在红袍人之间看见了左源,会不会是你那时太害怕看错了呢?”杨宇问道。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我看错了,因为如果是他我相信他一定会救我,可是那个人却没有。后来我在被那个人拖出去的时候,心里突然想到那个人左耳上的刀疤,才恍然大悟觉得那人侧面熟悉的原因。左教主左边耳朵上有一个刀疤,我在他身边服侍了他十二年,那刀疤我绝对不会认错。”陆定娴肯定地说。

    “所以你才一直说着‘是他’,因为你想起了那个熟悉的刀疤?”

    陆定娴点点头,她的表情变得十分沉重,杨宇一句话打断了她凝重的思绪“左源之所以不救你,因为是他将你送到了那异兽司之中。”杨宇斩钉截铁地说道。

    陆定娴沉思了一会,然后睁大眼睛看着杨宇道:“你胡说!”

    杨宇轻轻摇摇头:“你身后的符咒,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施展出来的。能施展这种封印术的人,在泉之国想必不会超过五个人。除了弘惠寺的静音与王室中已经投身佛教的慧能,只剩下三个人,一个是十年前消失的流花教大祭司韩若言,一个是流花教的教主左源,还有一个,就是传说中一直云游在外的流花教副教主黄熙。如果你看见的那个人真的是左源,那么你身后的符咒就只能是黄熙结下的。”

    陆定娴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觉得有几分道理,但仍是不肯轻易信服。她辩解称:“黄副教主长期云游在外,我在流花宫十二年,也不过只见过他三四次,你怎么就能这么确认是他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