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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山的时候,我说好累,他曲身蹲下来背着我,一步步走到了顶峰,然后放下我说这里的景真好看。

    我会拿着单反给他留影,他偏叫我也留一张,我并不情愿,心里伪装着拒绝,他强拉着我的手臂拍照,那照片里的我眼神闪躲,嘟着不情愿的嘴巴。

    分别的时候,单反留给了我,细想一番,并未带出来,里面的照片都有他的身影,很贵的东西,我应该还给他,只是天涯里哪里又会是他现在的家呢?

    我和他是彻底没有再见的机会了,我快要忘记他了,如果对待白皎也是这样,只要松手就忘记烦恼,迎接阳光。

    是可以的,我知道自己应该能够做到,只是不想去做,因为是过去,所以更在乎,一个没有过往的人是卑微的,当别人说过往的时候,自己会变成害怕者,没有过往可诉说,那多悲伤。

    悲伤的过往应该悲伤的说,上天会消磨伤痛的机会,只要遇上了,就不能轻易放手。

    我是不是也有这种机会能够把它们诉说清楚,做到呼吸均匀,语气平和,和杨格说的时候,平淡的那么轻松,似乎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怕发现了什么,自己寻求的并不是一种可怜,除了救赎,更多的是质问,我会把这种可怜带给白皎,她得多害怕。

    可我依旧在介意,介意着那些美好的故事没有了明天,突然的结局打得我措手不及,心里是希望的,抱着并不存在的希望过日子才是煎熬的,没有人知道要说起的美好却结局悲伤的事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开脱自己并不是容易的。

    好像再也没有比我悲哀,倒霉的人了,没人助于那些失败的人都活成了什么样,胜利者才配瞻仰,失败者永远登不上历史的舞台,我相信,白皎不会轻易对被人提起我这么一个朋友,我的懦弱与她的决绝本就碰不到一起,越懦弱的人,别人越要堂堂正正的过日子,谁又会多看一眼那些为别人垫脚的人呢?

    我是不是理解的太晚了,为错过悲伤的光阴默哀。

    可结果呢,放下那么容易,怎么还有那么多人说放下?饶恕自己的心灵对话瓦解了,大脑好劳累,眼神里的平静也没有了,我呆滞的眼光里只有李月抱着电脑的身影。

    她说明天要去参加联谊,我认为此刻的她应该收拾行李,而不是淡然的坐在那和吴柳拉家常聊天。

    公寓里都是她们聊天的声音,时而细腻,时而高起跌转。

    她说名字是随意报的,她说是随意,我并不觉得这是随意能做到的事儿,这个女生有着自己很强的逻辑,强大的心灵,相亲这种事怎么会是她随意想起的。

    她步步谨慎再这样的社会里立足这么长时间,必然有别人比不上的本领与见识。

    她说起相亲的时候,我的大脑里浮现的就是一张桌子,两个人,嘴巴一张一合说着彼此不能让步的要求。

    而她的相亲不需要请假,收拾行囊,只要在某个知名恋爱网站报一下名,就可以尝试去了解某些人,我觉得她勇气可嘉,但行为不怎么看好。

    可能我的思想还尘封在悠远的古代,未嫁女子就应该在闺房里等着可心儿的情郎来寻,自己自报家门算怎么一回事?

    虽然是现代,我也没办法把李月的行为看的多么清高,总感觉有种自己推销自己的急迫感。

    吴柳似乎很支持她的做法,说着还透露着自己想去的信念,两人一向交好的情谊,让李月瞬间答应了她。

    她们两姐妹说好了一起去,我倒有种暗自嚼舌根的意味,心里作怪两人的性情都风风火火,说一不二。

    正想着,杨乐回来了,推门而入的她怀里抱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颜色靓丽,花苞硕大,所有人在她进门的那刻,都惊讶得叫出了声。

    我是第一次见这么大束的玫瑰,想来一定不便宜,郑伦轩可真敢下血本。

    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一定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我心口微微一紧,猛然吸了吸鼻子,强装着冷静。

    蒋小晴从床上探出脑袋,青丝长发倾斜而来:“天哪,这是什么情况?“

    吴柳李月两人更是目瞪口呆:“杨大美女,你恋爱了啊?”

    杨乐摇头,直抱着鲜花坐在了我床上,好浓郁的花香,整个人瞬间神清气爽,心情都变的好起来了。

    她把花放在我床上:“这是摘来的,送给你。”

    我眼角凝着一点疏远,“这不是我的,他送你的,别浪费人家一片情谊。”

    我相信,这束花一定是郑伦轩亲自摘来,包装好送给她的。

    他一定说了什么浓情蜜意的话对她,我可能下辈子也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