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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许久之前,我还是个懵懂纯真的小女孩,在家的温暖包庇之下过着宁静而甜适得日子,我有家人,没有浓重典雅的温情,也不会落魄成无人照料的乞丐,有朋友,几个闲聊打发时光的女生,一起打击内心最脆弱的一部分,直到泪流满面互相拥抱倾诉。

    如果时间可以慢一点,心里期盼的旧时光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这颗颠簸奔赴的心终能够停歇。

    可现实总是很冰冷,在人类来不及感受的空档,像把尖锐的冰刀插在身体里,让人失去的不知所措。不去想惋惜,失之交臂的我们还剩下些什么?

    总有那么一些人再见到她们第一眼的时候,每个人内心充满了无限的好感,并希冀着与之发生的都是美好感动的事情,而往往理想总是残酷的,在你不经意转身的时候,一切是那么冰冷与黑暗。

    这个冬季,来不及说再见,沉静在下了雪的白芒中和着泥泞,拖汤带水得走着。

    在两个星期前,我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只身来到这个繁华浮躁却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城市,它的一尘不染,无论世人怎么卑微冲动都不会让它带一点点的伤痛,它就立在那,供所有人瞻仰却不见有几个能够真正走到它的内心。

    我入住在了郊区一幢楼房的地下室里每天和几十个人抢厕所,抢水龙头,还要忍受隔壁深夜打游戏的吵闹,更要像把随时待弦的箭去赶早上最早一班的地铁。而自己归来的时间总是那么差强人意,在每个晚上十点,拖着疲惫的身躯摊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动,带着妆容沉沉睡去,这样的日子劳累却平静,在这样一线城市里,我循环往复得生存着。

    我已经忘记自己休息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明明离着很近,却看着那么远,我丈量着自己与它们的距离,远到难以启齿,除此之外,她还有最难以放下的一个原因,我很穷,穷得只能受别人的支配苟延残喘得活着。

    我坐在床上发呆,明媚的阳光打在我的脸颊上,很温暖,能在阳光下看到自己的睫毛,它们像要起飞蝴蝶的翅膀,微微浮动着,一双清明的双眸透过玻璃望向天空,那里的云层突兀而孤单,风轻轻得吹起,它们就散了,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电话铃声叫醒了正在想事情的我,我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不再为那两个人糊涂的热闹耗费心血,什么时候能够腰包满满的去旅行,更担忧自己有一天会被这个社会淘汰掉。显然这电话来的不是时候,它让我想要挂断拒绝掉,来破坏自己人生规划的都是多余的人。

    我还是接起了电话,根本忘记自己距离上次接起的电话是在什么时候,简而言之,我已经很久没接到过某个人打来的电话,连嘘寒问暖都没有。

    电话号码显示陌生人,我猜测是推销的或者是网络骗子,即便这样,我还是想听听别人说话的声音,我更是忘记了自己与人交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心里就像憋闷着一口气,等着来人几句话消散了去。

    “喂,你好。”

    “这个月房租该交了,你是微信还是支付宝?”

    “你是房东嘛?”我听电话里的声音想起了自己刚搬离地下室的女主人,一身圆滚滚的肉团,她带着自己去买日用品,用那辆电动三轮车穿梭在整个小区内,那里高楼林立,人站着就好像被淹没了一样卑微渺小。

    “嗯,你这个月得交房租了。”

    “可是我已经不再那里住了,你没发现吗?”

    我以为自己的离开房东是知道的,那天搬家的时候,房东还在外面与人交谈着,她应该是看到自己的。

    “你不住了?”如今迟来的诧异让我想笑,想到当初和自己说话的女人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明明是被她赶出来的,无论自己怎样恳求她,她的冷漠就像一盆仙人掌,走进不得。

    “我不住了。押金就当为你儿子买营养品了,以后不要打电话过来了。”说完话,我的耳朵嗡嗡作响,似乎那些粗暴的驱赶声在这样一切都看似美好的时刻传入自己耳朵。

    我无助又茫然。

    清晨的风透过门与玻璃的缝隙进到屋子来,所有人都开始忙碌着为工作卖力的打扮自己,她们欣欣向荣,朝气勃发,她们更是衣着华丽,妆容俊美,我来不及目送别人的离开,就被疲劳打败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