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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誊马公公之死,有传言说是秦笙为在皇帝面前邀功而暴露出来的,实是因为太子与静王发动政变失败,所以立马投向了皇帝的阵营,又怕马誊知道关于他的太多秘密,而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来,所以先下手为强,将马誊害死。

  当马玉连当上太监内务总管时,秦笙第一个登门拜访,还叫不要相信那样的谣言,且还备了厚礼。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因为皇帝明确此事要保密,因为他谋划着另一个计划。而这时在这种情形下,马玉连将马誊与秦笙来往的书信,给了皇帝。虽有些残缺,但证明秦笙与谋反案是脱不了关系的,皇帝看过,雷霆大怒道:“朕要将这厮五马分尸!”马玉连又道:“太孙失踪一事,与这秦笙也脱不开关系。”

  这时马玉连说的话,皇帝已经有七八分相信了。皇帝又道:“朕说要重用你,可不是说说而已的。太子与静王谋反案的那些残余势力,任在暗中潜伏在京城和皇宫中,朕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当众责罚你,是为了让他们接近你。”

  马玉连猛的惊醒道:“皇上是让我查出潜伏在宫里的谋反案余孽?”皇帝温和笑道:“是的,不然我为何升你做内务总管,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谋反案余孽勾结之罪责罚你呢?”

  马玉连一听就明白皇帝的用心,急忙道:“皇上这样做,是让他们接近我。”皇帝笑道:“都说马公公聪慧,果然不是一般的小公公可以比的。”

  皇帝又将马玉连安慰一番,方才离去。马玉连心想,所谓恩威并施,就是如此了。此事若是办成,且办的漂亮,报以荣华富贵,如果办不成,那便是万劫不复的地狱中去了。

  这让马玉连不禁想到,“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普天之下,都是天子的棋子,而天下人却还不自知,不觉悲痛起来。”而在马玉连心中,最重要的就是将太孙送出宫去,给太子留一个命脉。

  如今皇宫里无比的森严,一只蚊子也难飞的出去,更何况要带出去活生生的两个人,还有一个刚满月的孩子,简直难上加难。孩子是最不稳定的,很有可能一声哭声,就能暴露身份。

  马玉连面对着非常严峻的形式,唯一能做的,就是取得皇帝完全的信任,拥有足够的权利,才能将人安全的送出去。于是决定和宓道子商量一下,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顾不得伤势严重,拄着拐往内堂走去。

  此处是内务院,是前太监内务总管马誊住的地方,马誊死后,马玉连便住在这里。马誊生前对马玉连是非常的疼爱,又因马玉连聪明伶俐,识得大体,所以有事从不瞒着,且是个得力的助手。

  所以这里的一切,马玉连是非常清楚的,也是非常熟悉的。他走进内堂,将床榻移开,再将堂前摆放的弥勒佛像左转三回,再右转三回,将弥勒像眼珠转个面,只看那弥勒双眼放出红光,正照着床榻后的墙面上。不多时整块墙面开始向右移动,出现一个暗阁,马玉连举着灯走了进去。

  宓道子听见动静,连忙持剑伏在一侧,再在入口处设了一个结界,发现来的是马玉连,这才放下心来。急忙迎上去问道:“三天了,外面局势如何?”

  那太孙乳娘却说:“太孙身上出了很多的疹子,在不出去,恐危及性命。”宓道子一看,是因为这暗阁中太过潮湿,且空气流通不畅所至,虽说不太要紧,时间久了,也是很危险的。

  马玉连知道事情迫在眉睫,不能有片刻的耽搁,于是将外面的局势详细说明。宓道子脸上愁容不展,思索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瓶子道:“这是家师在世时亲自调配的金疮药,专治跌打损伤,药效及灵,非一般药物可比,你只往伤口上涂上一些,保管药到病除。”马玉连接过药来道一声感谢道:“我伤事小,太孙事大,如能将太孙安全送出去,我死又有何妨呢!”

  宓道子道:“不需要你死,你只需要去一趟太乙山楼台观,在玉皇殿的金身前有一个木盒,你帮我拿来,我自有脱身之计。”

  一个木盒,里面能有什么乾坤,这也是马玉连的不解之处。待要询问,又知宓道子乃世间高人,师出名门,自然也就不再多问了。只是行动不便,伤口疼的厉害,就算用了宓道子的仙丹妙药,也是不能片刻复原的。只道:“上山不易,只能等我伤势好转,再去取回啊。”

  宓道子回道:“这里不是久待之地,皇帝的潜龙卫无孔不入,神出鬼没,个个都有上天遁地的能耐,我们在这里多呆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马玉连回道:“这倒不用担心,义父被杀,抄家时都没有查到这个暗阁。义父死后只有我知道这里,安全是绝对安全的。”

  宓道子道:“那也不得耽搁,太孙整日昏迷不醒,醒了又大哭大闹,我怀疑是中了什么邪术,在不快点出去,恐怕是要出事情的。那个木盒也不用你亲自去拿,你找一个能信任机灵点的人,去拿了来也未尝不可,里面的东西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你放心办去就是。”

  马玉连出来立刻遣人去办,那人名叫顾乘,是在内务府当差的,是姑姑家的表弟,是信得过的,人也机灵,所以打发去了,并未告诉他缘由。

  一早,顾乘上了太乙山,拿了盒子就下山了,到了朱雀门被守门的将士拦住了,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根普普通通的草绳,没什么特别之处。就算如此,朱雀门守将还是几番检验,这才放进去。马玉连拿了箱子不敢耽搁,急忙给宓道子送了去,不解问道:“此是何物?”

  此物在平常人眼中,就是一根草绳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马玉连当然也看不出其中门道,所以才这样问。

  而宓道子却是一脸兴奋,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笑的乐乐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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