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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一场有趣的戏,楚怜冷眼旁观她们自导自演,末了戏谑着道:“楚云与我之间发生的暂且不谈,我很是疑惑,陈姨娘不过是爹爹的妾室罢了,怎配称呼祖母一声娘亲?再者楚云的母亲是我的娘亲,你又算得上何人,竟然妄自菲薄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孩儿?”

    许是未想到楚怜会揪住这点不放,哭喊声顿时安静下来不知所措。

    接着矛头转向错愕着的楚云:“云丫头,外头都传你是个极懂规矩的,怎的也不出声阻止,难道你也默许不成?”

    楚老太太很是疑惑楚怜几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还敢当堂对质丝毫不留情面。

    “怜丫头这是何意,楚家规矩历来并不严苛,称呼一事不多计较,何况陈姨娘许是忧心你妹妹才口不择言。”

    “祖母千万不可再说,嫡庶有别亘古不变的规矩,怎会因着一家而更改,这种话传到旁人耳里只会惹来笑话。不说咱们府邸,皇家更为谨慎遵循这个规矩,爹爹和叔父承蒙皇恩,传到皇上跟前,恐会阻隔仕途发展呢。”

    一听这些,楚老太太和魏姝乔顿觉慌张,连忙一齐矢口否认,将罪责推给陈姨娘。

    饶是陈姨娘心有多不甘,可看到姑母神色大变也能猜出一二,不得不打碎银牙往肚里咽。

    “是奴婢的错,刚才忧心过度没有考虑其他,如今知错了。二小姐受到惊吓一时间反应不来,就不必怪罪了罢。”

    “好了,此为家丑不可外扬。怜丫头,你还没有回答问题。”

    楚老太太连忙接过话,生怕其中再生出旁的幺蛾子。

    “当然并非事实,伤敌一百自损一千这样吃亏的事我绝不会做。”

    “哼,你空口白牙有何凭证你不会做,我们凭什么信你。”

    楚怜不禁怒极反笑,诬陷她就可以随意胡诌,而她辩解则需要找出有力的证据,天底下哪有如此令人啼笑皆非的道理。

    突然门外传来:“本郡主可以为怜儿证明。”

    来人勾起楚怜的回忆,声音的主人正是当朝太傅之女,安永侯之孙女魏安玥,被皇帝破例特封为沅兰郡主。

    说来她同楚怜走的很近,性格开朗落落大方甚讲义气,然而上一世因着疯狂喜爱慕容离,两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也就渐行渐远。

    最终慕容离登基,而魏安玥的父亲身为太傅,更是不能被他容忍,于是一纸诏书和楚家命运一般无二,灭门。

    待她走上前握住楚怜的双手时,冰凉的触感方使得楚怜回过神,心中百感交集,她对她是有愧的。

    众人皆反应过来,纷纷行礼,皆道:“臣妇等参见沅兰郡主。”

    楚老太太主动从主位上挪下来,请魏安玥上座。

    魏安玥摆了摆手:“不必,老太太上座罢,本郡主今日来不是同你们话家常。”

    “玥儿,你。”上一回没有她出现,更不知会做出怎样证明,楚怜顿觉揪心,一屋子皆不是省油的灯,她未见过此阵仗被欺负可如何是好。

    哪只牵上的手轻轻拍了拍,似在告诉楚怜安心,有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