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为什么穗儿为自己沐浴时,手上要握着一块蛇皮?

    徐院首已经开始为皇上包扎伤口了,那块蛇皮也被跟着的几位太医传阅,每个人都认真端详,但都说不出来是什么蛇。

    若是一般的蛇就罢了,如若此蛇有毒,那谁都说不准着蜕下的皮是否也有毒性,而被按到在地的穗儿却一直哭个不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位龙羽卫走上前道:“陛下,是否用刑?”

    景瑛冷冷地盯着那个脸色煞白的小太监:“尽管用罢。”

    把这等物什带入宫中,想做什么,只有他本人才知道。

    龙羽卫得到首肯,走上前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把扯过兀自挣扎的穗儿,眨眼间,那柔若无骨的手指就被剁下来了一根,鲜血喷溅。

    “啊!”穗儿的脸疼得扭曲变形,眼看就要晕倒,海公公眼疾手快地朝他脸上泼了一盘凉水,厉色道:

    “快说!不然就一根根地剁!”

    海公公生气也是有原因的,景瑛身旁伺候的人也都归他的手进行安排,因而碰见此等事件他也脱不了干系,因而更加愤怒地上前,把那小脚一下子踩在穗儿残缺的手掌上,逼迫对方坦白。

    而那穗儿尖叫完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粒粒往下掉,嘴巴却古怪地张开又阖上,只见他还是不肯说,那龙羽卫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又砍下了一根手指。

    穗儿疼得浑身抽搐,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地望向景瑛,嘴巴仍是长得很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慢着!”景瑛喝止了又准备动手的龙羽卫,“检查他的舌头,看是否有什么蹊跷。”

    龙羽卫应声掰开穗儿的嘴,又喊来一位太医仔细端详,然后冲着景瑛摇摇头:“回禀陛下,这奴才的舌头好好的,嘴里也没有什么异物。”

    这倒是古怪,看着穗儿的表现,仿佛已不堪忍受酷刑,要老实交代,但为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呢?景瑛的手掌已经包扎完毕,伤口并不深,只是被划破的口子有点大,一时看起来有点骇人,他扭头问徐院首:“这世上是否有哑药,能突然让人口不能言?”

    穗儿的表现,徐院首不是没看在眼里,他上前再次检查了小太监的口腔,然后答道:“哑药确实有,但一般不会这么快就见效,更何况此人刚刚还哭个不住,如若突发哑疾,嗓子是坏掉的,发不出这样的声音。”

    景瑛思索片刻,对着穗儿说:“朕且问你,你这会说不出话吗?”

    那小太监满脸是汗,虚弱地点了点头。

    一时间众人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如若穗儿没有撒谎,为何突然间不会说话?海公公忙吩咐旁人拿来纸笔,然后凑到景瑛旁边堆笑:“不知这奴才是否认字,让他写写画画试试”

    纸张砚台一字铺开,穗儿虚弱地摇了摇头,求助地看向海公公,分明表示自己和绝大多数太监一样目不识丁,是个睁眼瞎。

    海公公气恼,上去直接抽了穗儿一个嘴巴子:“狗奴才!那你不会画吗?有什么都画出来!”

    穗儿被打得昏头转向,他左手鲜血淋漓,颤巍巍地伸出尚且完好的右手,抓住毛笔,在纸上歪歪曲曲地画了一个圆,想了想,又在旁边画了几笔,看起来像是女人的身子。

    然后把笔丢在一边,抽搭着又哭了起来。

    海公公把纸展开,送到景瑛面前,连着太医也一起看了,可都猜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忽然间穗儿像是想起什么时候,嗷嗷叫唤,抓着笔又拿了一张纸,在上面扭着画了好一会。

    第二张纸拿起来的时候,众人都看明白了,是一条大虫子。

    “这是”景瑛心中疑惑,圆圈、女人、虫子,穗儿看起来并不想隐瞒真相,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令他突然变成了哑巴,一种不安感油然而生,海公公在他耳边小声道:“陛下,这莫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要请护国寺的师傅来看一看?”

    时间已经折腾到了半夜,窗外月影阑珊,寒风阵阵。

    “不必,”景瑛冷笑道,“把穗儿压入大牢严加看管,太医回去想办法,给朕找出这莫名其妙的哑疾是什么原因,而此物”

    他随手把那蛇皮拿起,亲自用一方帕子包了。

    “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兴风作浪!”

    这天晚上,景瑛再也睡不着了。

    他心烦意乱地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方面是掌心处的疼痛,另一方面则是,对自己那隐隐的厌恶。

    他记得自己在穗儿脖颈上留下的那个牙印,鲜红的,仿佛在嘲笑自己,不过一个凡夫俗子罢了,兽/性大发时,谁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