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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凝霜故作迟疑,“皇后娘娘一身的素袍,臣妇实在是拿捏不准。”

    苏子画冷笑反问:“那么皇上可曾下旨废除过本宫?”

    “没有……”

    胡凝霜这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一惊,连忙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千岁。”

    刚才苏子画说起继后的时候,就是在提醒胡凝霜僭越了,只不过胡凝霜太过自信,居然根本没注意,若是治胡凝霜一个大不敬治罪,就算是这个理由不足以杀了她,关起来慢慢的折磨也是好的。胡凝霜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此时才会这般的害怕。

    “你跟你的哥哥一样,心思一般的简单,”苏子画慢慢的开口,倒是没有为难胡凝霜的意思,“只是本宫不知,你的哥哥去了哪里?”

    胡凝霜一怔,这苏子画居然说道胡睿身上,胡睿的行踪自然不能暴露,不过这苏子画从这些不相干的小事之上说道胡睿,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娘娘是十分意思,臣妇的大哥,如今正在为皇上做事,皇后不知道臣妇哥哥的下落吗?”说完,胡凝霜满脸的忧伤,“难不成真的像是别人说的那样……”

    “什么样?”见胡凝霜这般,舜儿当即起疑,这个人心思歹毒,一定是存了不好的心思,果然一开口,舜儿就听出来了一种不大寻常的意味,“别人说了什么?”

    胡凝霜还是跪在了地上,不过胡凝霜已经淡定的多了,她对着苏子画一拜,“皇后娘娘,那不过是一些没有见识的话,臣妇相信皇上英明,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言外之意,早就是不言而喻了。

    不过既然胡凝霜装糊涂,苏子画也不愿做这个明白人。“胡夫人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既然你知道别人是胡说,怎么还在本宫面前提起。”

    “是臣妇糊涂,是臣妇糊涂,一时口快,还请皇后娘娘能放过臣妇,”胡凝霜连忙叩头,额头之上,居然出现了一片的血红。

    而此时,门外居然有百姓进来拜佛了。

    自从御林军开始把守这里之后,百姓就很少前来了,就算是来了,看到御林军凶神恶煞的,也都不敢再来了,不过今日,人数倒是多的很呢。

    因为时常没有人前来拜佛,苏子画下过命令,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不允许阻拦,所以御林军也不敢拦着这些百姓。

    苏子画眼睛眯了眯,等着这些百姓进来。

    当朝的皇后住在聚仙庵“祈福”的事情已经众所周知了,皇后娘娘身怀六甲还为北冥的国运祈福,真是人间女子的楷模,赢得了北冥百姓最为基础的尊重。

    只是这些百姓进了门之后,居然看到了两个皇后娘娘,一个皇后娘娘还跪在地上,看样子有些怯懦,似乎是被吓坏了。

    百姓站在佛堂的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听街坊的话,说是来这里拜见菩萨的同时,有事情皇后娘娘也会帮忙,因为每天的人数有限,必须早点去,这些百姓都是心有所求,所以才不怕门口的御林军,愣是鼓足了勇气进来了。

    见百姓终于来了,胡凝霜顿时站起身来,指着苏子画喊道,“你居然冒充本宫,你不要以为你的武功高强就可以为所欲为,天理昭昭,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最好想想后果。”

    听到胡凝霜这么说,百姓们均是站在了胡凝霜的身后,警惕的看着苏子画。

    苏子画倒是没有任何的惊慌,只是像看着猴戏一样的看着胡凝霜,“这是本宫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

    苏子画一开口,皇后的气场自然打开,“你虽然跟本宫一模一样,但是仔细看看,就能看出区别,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大家吗?”

    舜儿倒是没有料到这胡凝霜居然还能反咬一口,而且还真的要冒充苏子画,手中的暗器已经捏在了手心里,但是现在他却犹豫了,若是现在杀了胡凝霜,别人只会以为是苏子画动了手脚,现在这个情况,只能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了,才能动手,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舜儿连忙接自己的暗器藏起来,站在了苏子画的身后。

    众人听到了苏子画话,倒是对这个胡凝霜打量了一番,但是大家都没有怎么见过苏子画,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两个人一模一样,并不能分出什么差别。

    胡凝霜冷哼了一声,为了今天,她可是做足了戏码,只要是崇政夜华不来,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好啊,你一个刺客,居然这般的诽谤本宫,来人,将这个贱妇抓起来。”御林军闯进来,见到两个苏子画,也不知道改怎么做,现在听到胡凝霜的话,倒是真的不敢去抓苏子画。

    看到胡凝霜这般的自不量力,苏子画都没有跟这个人废话的意思,便拿出了自己的皇后金牌,“御林军听命,这个女子冒犯本宫,立刻压入监牢。”苏子画的金牌,乃是崇政夜华亲自打造的,世间仅此一个。

    胡凝霜见到金牌,心中一惊,身子也有些发软,不过这个金牌,她倒是也有准备,“怎么,你这个假的金牌,还想污蔑本宫不成?”说着,胡凝霜也在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个凤印,“这是本宫的凤印,来人,将这个假的拿下。”

    苏子画看了看胡凝霜手中的凤印,眯了眯自己的凤眸,这应该是不丹国的凤印吧,国家之中的凤印倒是大同小异,看着都是有些像的。

    两个人一个人手中有金牌,一个有凤印,倒是其中一个御林军见事情不对,连忙派人回宫请皇上去了,胡凝霜见有人去报信,知道时间不多了,连忙说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大,还是不要这般固执了,只要你乖乖就擒,本宫念在你与本宫一个面貌的份上,饶你性命。”

    胡凝霜善于说辞,现在大家都已经站在了她的这边,都在警惕的看着苏子画,而此时的舜儿站在了苏子画的面前,“大胆的妖妇,”舜儿指着胡凝霜骂道,“你冒充本王的母后还不算,还想得到皇后的尊贵,休想,”舜儿说完,立马身形一动,胡凝霜本来也是学过功夫的人,但是她只是觉得手中一抖,再看的时候,只见到了手中空空,凤印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啧啧,”舜儿抢过了凤印,看了看凤印的底布,“原来是不丹国的皇后,”舜儿指着凤印下面的印迹,“不丹皇后金印。”舜儿将凤印抬起来,让众位百姓看了看,“说吧,你怎么会有不丹国皇后的凤印,要知道,不丹国已经覆灭了,现在是北冥的附属国,你是不是不丹的奸细,意图谋反的?”

    “谋反?”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立马离开了胡凝霜三丈远。

    苏子画笑了笑,“大家误会了,这个女子是本宫的一个故交,精通易容术,想知道本宫在北冥的威信,才会易容成本宫的样子,跟本宫开玩笑,大家莫要担心,并没有人谋反,”苏子画知道,这北冥国好不容易才能安定下来,而且前段时间冷元拓留下的阴影,还在百姓的心中没有散去,若是此时再说起战争来,只怕是会让百姓陷入一阵阵的恐慌之中。

    “是啊,”胡凝霜连忙一笑,“皇后娘娘果然厉害,几下就识破了我的身份,给皇后娘娘开个玩笑,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说是这样说,也没见这个女子将面具取下来,当然了,百姓只是想想而已,最终还是被苏子画带了出去,说起了他们想要求的事情。

    原来这些百姓都是被战争害苦了的人家,现在他们家的壮丁都还在军中,想要求苏子画放她们的家人回去,也好团聚。

    如今天下太平,就是夏商也在出使北冥了,眼看着天下和平,兵士也该用不到了吧,但是苏子画皱皱眉,先是记下了这些人家人的名字,并没有给这些人确切的答复,这样的事情,要看看形势才行。

    胡凝霜被御林军控制住,已经放在了后院的柴房之中,舜儿将自己的臭袜子塞进了胡凝霜的嘴里,而且用鞭子狠狠的抽了几鞭子,才算是出了气,心里痛快了一些,便坐在了柴房的门口,笑嘻嘻晒着太阳。

    “娘亲,”舜儿看到苏子画过来了,连忙收起自己猥琐的笑容,走过去搀住苏子画,“娘亲,那个妖妇已经不会说话了,娘亲就放心吧。”

    苏子画皱皱眉,“你是不是乱动大刑了,”苏子画离着远,还是能听到里面打人的声音,看来是舜儿属意那些御林军做的。

    “哪有啊,”舜儿摊摊手,“就是她不打听话,我稍微的教训一下,省的再对娘亲不敬,”舜儿嘿嘿的笑着,拉着苏子画就走进去。

    推开门,御林军连忙住手,给苏子画行礼,不光是舜儿特别交代了,而且是崇政夜华也交代过,胡凝霜,最好能打死了了事,虽然在这会引起不丹百姓的不满,但是只要假以时日,百姓被同化之后,谁还能记得一个不得宠的皇后。

    苏子画看了看墙角的胡凝霜,心里说不上的一种酸楚,“其实,你这是何苦呢。”你是堂堂的夫人,是崇政夜华亲自封赏的,苏子画就算是皇后,也不可能动她一根毫毛,可是她偏偏想要冒充自己。

    胡凝霜应该是知道的,崇政夜华不是好骗的,不会上当,她还为什么冒这个险,这就是苏子画最为惊讶的地方,也是最为怀疑的地方。

    睁开眼睛,胡凝霜呢还以为这里是地狱,她一声锦衣玉食,这个地方还真的没有来过,不过看这里的样子,跟传说中的拆房应该是差不多的,御林军见是苏子画问话,便拿出了那几年都不洗的臭袜子,“何苦?”

    胡凝霜忍着痛一笑,“呵呵,我本就苦,再苦一些又算什么。”胡凝霜说完半闭着眼睛,似乎身上的伤口,真的很疼。这次本就是飞蛾扑火,她早就知道了失败之后的结局,不过这一次她来了,就没有打算活着离开,只要是能将苏子画拉下马,她就算是死,也算是死得其所,死得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