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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政夜华一时错愕,立马震怒,“画儿,朕说了,朕不同意你出家,”崇政夜华不敢置信的看着苏子画,他一直以为是苏子画在跟他生气,但是现在看来苏子画是铁了心了,“画儿,朕不允许,若是你执意出家的话,朕就拆了这个聚仙庵。”

    “皇上以为,拆了聚仙庵,天下就没有寺庙了吗,臣妾心已经死了,还请皇上放过臣妾。”

    “你说你的心死了,为何还自称臣妾,为何要说夏商国的事情,你明明就是担心朕,想要帮助朕,画儿,你还爱着我,不是吗,画儿,你为什么就不敢承认呢?”崇政夜华捂着胸口,看着苏子画的时候,眼神中有一种无奈跟痛惜。

    苏子画淡淡的一笑,转身伸出自己的手,双手合十立起来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对着崇政夜华鞠一躬说道,“皇上,贫尼有礼,皇上若是没有事情的话,贫尼还要打坐念经,皇上请便。”

    “站住,”崇政夜华一看苏子画要进去,立马拉住了苏子画,“好,画儿,咱们都冷静一下,我求你了,不要这样冲动好吗?”

    崇政夜华知道,刚才的话,不过是苏子画的一时冲动,而且苏子画虽然在寺庙之中这么长的时间,但是崇政夜华知道,苏子画一直在安心养胎,哪里真的看过什么佛学,现在说出要出家的事情,不过就是要自己心急。

    但是崇政夜华是真的心急了,不是因为苏子画要出家,而是苏子画刚才的话,真的让崇政夜华心疼了,苏子画即便是真的生气了,依然不忘记提醒他国家大事,这个北冥,是他跟苏子画的心血,是他们在夏商跟不丹的手里夺回来的,苏子画不想北冥被任何人摧残。

    当初崇政夜华痴傻,苏子画一个人支撑北冥,早就将北冥看成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没有人能理解苏子画这种对北冥的感情,但是崇政夜华理解。

    苏子画给了崇政夜华一个白眼,“皇上真是说笑了,贫尼乃是出家人,一直静以修身,如何不冷静,”

    她很是平淡,像是刚跟崇政夜华认识一样,敬而远之。

    崇政夜华有些害怕这种疏离,他不能失去苏子画,只是苏子画现在在气头之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无奈之下,崇政夜华只好挡住了门,将佛堂的门关上,“现在不是当着佛家的面,我可以说几句话了吧。”

    苏子画冷哼了一声,居然直接瞪着崇政夜华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出家吗?”

    “为什么?”崇政夜华还是白痴的问道。

    苏子画指了指身后的门,继续说道,“皇上,你做事之前,只会考虑这件事会给你带来多少的利益,不会考虑这件事情会给别人带来多少的痛苦,你永远的这么自私,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皇上,若是你一直这样的话,我跟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推开门:“在佛家的面前,皇上还是不要说在乎我的话了,即便那是真的。”

    崇政夜华心中一惊,愣在了当场。

    苏子画什么都知道,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面对,不愿意去原谅呢。

    崇政夜华看着已经跪在佛像之前的苏子画,顿时也明白了苏子画所谓的出家不过是气话,他想了想,立马下旨,让何欢回去传旨。

    聚仙庵乃是皇家寺庙,发生了元鱼这样的事情,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因此以后聚仙庵,会派御林军前来保护,而且聚仙庵的主持清为师太有失查之罪,今日起禁足于聚仙庵之中。

    御林军在聚仙庵之外开始了轮岗之后,即便是聚仙庵开着,也没有几个人敢来添香火钱。

    本来聚仙庵乃是皇家的寺庙,根本就不缺香火钱,但是现在的苏子画,可是带发修行,看到聚仙庵如此的冷淡,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贵为皇后,现在一身的素袍,而且戴着尼姑的帽子,若是有人见了,一定传出一些不好的传言,因此,崇政夜华这样做,既能全了苏子画的意思,也能抱住皇家的颜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酸涩过后,苏子画的心里多了一些的无奈,他的心里终究还是国事为重,心里装的都是皇家的颜面,可曾想过他的枕边人,不过只是想要粗茶淡饭,快意天涯呢。

    花千泪得到了消息,终于是按捺不住了,不得不说,花千泪虽然爱极恨极了苏子画,可是放眼看去,也就是花千泪真的了解苏子画的喜好。

    “皇上,”张叙之见花千泪居然笑了一下,顿时冷的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他倒是没少见过花千泪这样的笑容,只是花千泪每次这样笑的时候,都是有人倒霉的时候。

    看到张叙之走过来,花千泪便立马严肃了下来,脸上那一抹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叹口气说道,“是不是冷元拓回来了。”

    “冷皇上此行不是偷偷来的,而是出使北冥国,”灭了不丹国之后,北冥一跃成为第一大国,而且军事力量强大,夏商来跟北冥国示好,也是情理之中的。

    而且这会北冥跟夏商的人似乎都是集体失忆,当初那场战争,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花千泪舒了一口气,“现在夏商的队伍到哪里了?”花千泪推开窗户,看着远方。

    这里还是当初约定好跟冷元拓见面的地方,是一个精致的小木屋,里面的摆设却是精致到了极点,“回禀皇上,离着小木屋,还有三十里。”

    “三十里,一天的时间就能到了吧。”花千泪看着远方,突然淡淡的说道。

    张叙之不明白花千泪的意思,三十里路,骑马的话最多也就是半个时辰便能赶到,花千泪却是用了一天,这是为何?“皇上是觉得他们行军的速度很慢?”张叙之顿时也想起来,这夏商国的皇城跟北冥国的皇城相距不远,要不然夏商攻打北冥的时候也不会这般的容易。

    这夏商来北冥,却是用了整整的五天,这时间,好像也许大概真的长了一些吧。

    “叙之,你想办法给我准备一匹快马,”花千泪收回自己的目光,关上了窗户,看着张叙之说道。

    张叙之点点头,快马倒是不难去买,这里离着一处北冥的驿站很近,但是花千泪要快马干什么,张叙之知道花千泪的心里不甘,但是这一次想要复国,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在张叙之看到了花千泪康复之后,就一直在劝花千泪能放下。

    不过花钱了虽然听着,但是没有听到心里去。

    终究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张叙之有些后悔了,当初若是让花千泪失明一生,也总比现在痛苦的好吧。

    或者,当初来治病的人不是苏子画,而是别的女子,或者只是一个普通的郎中,他的皇帝,花千泪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就是因为在花千泪近乎绝望的时候,苏子画又出现,给了他希望,而花千泪从来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放弃希望的人,那几天的相处,花千泪能感觉的出来,苏子画对自己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就是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感觉,花千泪再一次振作起来。

    “怎么还不去?”花千泪有些不悦。

    张叙之连忙跪下,“皇上,咱们的国家已经覆灭了,皇上还是三思。”

    “没什么好三思的,你现在就去吧,我还要很多事要想想,”花千泪坐回去,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说道。“这件事情是朕最后一搏,若是不能成功,朕就山水之间,永生不问世事。”

    张叙之叹口气,但是没有反驳,便郑重的说道,“皇上,臣遵旨。”张叙之行了一个全礼,退了出去。

    花千泪看着张叙之的背影,没来由也是一叹,“叙之,谢谢你,这一次太危险了,我不能带着你。”说完,花千泪已经看不到张叙之的身影了,于是花千泪打开了窗户,飞身而出。

    张叙之买了马匹回来,一路上都是心情沉重,现在的冷元拓已经不是那个失势的太子,如今的冷元拓已经是一朝的皇帝,身上肩负着全国的重担,而且张叙之看的出来,对于苏子画这样的女子,冷元拓是喜欢,但是还没有非要得到手的地步。

    冷元拓做了皇帝,要考虑的事情也多了,女人自然也多了,一个苏子画,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也许说起苏子画的时候,冷元拓会有几分的神伤,但是真正算起来,只有花千泪才是最痴情的那个,自古多情空余恨,可怜了花千泪为了这个女人,连国家都颠覆了。

    张叙之想着心事,慢慢的回到了木屋,可是推开门,木屋之中已经空无一人,张叙之心中一惊,难不成是皇上出去散步了?不大可能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花千泪可没有时间去散步,张叙之走进去,看着木屋的窗户还开着,许是真的出去散步了,窗户都没有关,张叙之放松了心情走过去,这才发现窗户纸上有一个脚印,“这是怎么回事?”张叙之一怔,难不成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