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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霁明这个罪魁祸首一走,剩下的两个人谁都在拖延时间。

    数字一分一秒地跳动,全正思缩在沙发上,如坐针毡。

    而孙端寅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为了不显得自己心虚,也强迫自己坐在客厅里写题,笔尖却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乱画,一道题都没解下来。

    门外叮咚一声响,两个人瞬间抬起头,露出疑惑的表情,猝不及防视线撞在一起,下一秒又迅速错开。

    全正思翻身爬起去开门,一边喊着:“谁啊?”

    “您好,这是您闪送的东西。”闪送小哥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迷茫地接过闪送小哥的袋子,全正思从里面掏出一个黄色向日葵般的圆圈,中间掏空,四周是花瓣状,后面还有卡扣。

    “这是什么?你买的?”她问孙端寅,对方却摇头否认。

    她左看右看,都没搞清楚这是什么。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声,是钱霁明发来的消息。

    【明明】:给你买了宝宝洗头神器,硅胶材质,升级防水护耳,舒适洗头不哭闹,妈妈值得拥有。

    【全正思】: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明明】:思思,我这是在提醒你,养孩子还是要尽心尽力啊!

    全正思拿着这洗头神器,无语至极,简直想不通钱霁明的脑回路。

    “姐姐,这是什么?”孙端寅走近,拿起来这奇怪的东西打量几番,“有点像帽子。”

    全正思扯过来,撕开卡扣,迅速踮着脚套在孙端寅的头上,又绕到后面去扣好。

    一朵懵懵向日葵就这么诞生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全正思看到一脸无辜的孙端寅,捂着肚子笑得不能自已,“钱霁明给你买的,洗头神器!”

    大笑间,她赶紧捞起手机去拍他,孙端寅捂着脸扭过身不让她如愿。

    “我给他拍几张使用返图,买家秀!”

    全正思一边笑一边去扯他的手,“你别遮啊,这可是明明特意给你买的,就怕你伤口沾水,太适合你了。”

    “别拍了,肯定很奇怪!”孙端寅一边躲,一边想去扯扣子。

    “没有啊!特别乖!”

    手机里咔嚓咔嚓,存下来孙端寅惊慌失措捂脸,手忙脚乱扯卡扣的样子。

    “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全正思拍完照片,怕他恼羞成怒,及时收回手机,喊了暂停。

    天气热,这一番打闹,又出了一身汗。

    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气氛也逐渐消失。

    “时间不早了,走,我去帮你洗头。”全正思一改起初的扭捏。

    心里想着那把孙端寅当宝宝看待,就没有那么别扭了。

    看她走得坦坦荡荡,孙端寅捏着洗头神器,错步跟在她身后,手指都有些发烫,搓搓手心里的汗水,口干舌燥。

    一双长腿在眼前晃荡,让他移不开眼。

    在家里的全正思,酷爱穿着小背心和齐膝的大裤衩子,被钱霁明嘲笑是老头穿搭,她回怼说好不容易能穿回自己喜欢的衣服,谁说也不顶用。

    那些真丝吊带,真丝睡衣全部被全正思丢在了原来的房子,俱是高端的审美,她现在不需要被绑着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拖鞋趿拉着,全正思走进一楼的洗手间,取下淋浴头,调好水温,转身就见孙端寅裸了上身。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瞬间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

    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扫黄的时候只穿着大裤衩子的肥肚腩就像是过江之鲫,多不胜数!

    做完心理建设,全正思于是睁开眼睛努力表现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目光落在少年赤/裸的上身。

    孙端寅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藏在衣料下膨胀起的肌肉,又不似健身房里那过度训练的虬结,更加的漂亮有力量,还能看见腹部隐约的痕迹,还有藏在手指缝里若隐若现的伤疤……

    伤疤?全正思凑上前去,拿开他的手。

    那是个食指长的疤痕,似乎是医生的手艺不好,缝得歪七扭八,像一只扭动的蜈蚣。

    “姐姐,不要看了。”他害羞地再次遮住,“不好看。”

    “是怎么受伤的?疼吗?”全正思认真地问,扯开他的手,摸了一下疤痕,腹部肌肉往后瑟缩了几下,头顶的呼吸急促起来。

    全正思视线往上抬,寻到一张爆红的脸。

    她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赶紧抓起向日葵洗头神器往他头上戴,“坐下!洗头!”

    坐在小凳子上,孙端寅后背的蝴蝶骨凸起,破茧即将展开翅膀的蝴蝶般,又是枝叶修剪规整的小白杨,坚强生长。

    温水顺着头顶缓缓流下,贴着硅胶挡板往后背流,他轻轻一抖,水珠震落,活泛生动,顺着脊背划过,落入裤子边缘。

    “水温合适吗?”

    “嗯。”孙端寅听得自己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像藏着一团黏腻的软糖,甜滋滋划过咽喉,在心里描出一朵朵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