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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夸肖野龙损兵折将,越想报复越招惹反感。萧百川在萧青云的挑拨下,终于忍不住他的所作所为,将他的头颅递给许经纬看,借机收买许经纬,把试金石的事弄了个一清二楚。

    龟山婆婆去得很不是时候,当她自以为替萧百川找到了宝石时,恰恰坚定了萧百川让中原来的田晏风主持大会的打算。

    许经纬平平安安回到了家。面对诺大的乱屋,最先想到的是儿子。他打算在次日携过花舒儿去看望,但怎么也想不到儿子竟跋涉回家。

    花舒儿凭自己的直觉认为他反感萨满教,但这并不正确。

    许经纬少年时也曾在野外遇到一名流浪的老萨满,并跟从了好一阵,学得许多难以学到的东西,只是并不完全认同罢了,正如同他并不完全认同儒教一样。

    那天,他打算“想好再说”的就是让许乐跟从龟山婆婆修行一段,但不让他投入萨满教。

    可惜的是,他没能有机会去和龟山萨满谈谈打算,安抚一下自己的儿子,这才让继承他性格的儿子在失望后亡命,走到没人知道的地方。

    当他和花舒儿准备了礼品,隔日去山上,龟山婆婆正颓然地卧倒在自己的小帐里,并没有派人再找不见了的许乐。

    花舒儿并不知道她经受了什么,只是脸色煞白地冲她嚷:“许乐呢!他父亲来看你了,你却把孩子弄丢了,你让我怎么给人家交代!”

    “是他自己跑的!在山里呆了两夜,非被野兽吃了不可。要是他阿爸不愿意,你就从咱圈里拨点牲口给他阿爸!”龟山婆婆有气无力地摆手,似乎什么都没放在心上。

    花舒儿一听就迸了眼泪,大喊:“你怎么能让他走呢!你凭什么让他留在山上,留了又为什么让他跑?!”

    龟山婆婆也喊:“我让他跑的吗?!”转而又骂:“你这该死的野妮子,咋不死哎!我怎么收养里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那什么宝贝,萧百川一看就撂了,回头就说我年纪大,不让我祭祀!”

    十余年间,娘俩个第一次你一言我一句针锋相对地攻击,眼睛里都射着凶恶的敌视。等着急的许经纬进来,却是龟山婆婆一边扔东西一边哭,花舒儿一边哭一边还口,他想也没想拉开两人,要再找找看。

    花舒儿偎依着许经纬又哭,扯自己的头发自怨,最后也不再给老人顶嘴就冲出帐包,去找不见了的许乐。

    龟山婆婆心中一片死冷。

    她哆哆嗦嗦地往一边被褥坐,口中只是念叨:“没有血脉,就是不亲!养得再大也不亲!一寻了男人就不要了娘。”

    她用幽幽如豆点的眼神在帐中打量,萧百川给自己的打击,孩子们的吵闹在眼前纷沓而至。

    忍不住了,她又伏在被褥那里哭了一阵,支撑了半天站起来,不声不响地往外走,走到外面摔了一跤,滚了一身土又挣扎起来,喊:“花衣裳!套马车,给我套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