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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宫紫阳殿内,安静得一如往昔。下晚时分,是项羽休息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在这个时间段里,他是不喜欢别人来打扰,但今时不同往ri,有人拥兵造反,纵然是休息,也只是一小会儿而已。范平早就拿着一叠东西走了进来,要向项羽禀报大军的后勤事宜。

    项羽见了范平,笑道:“范丞相,从今ri起,宫中府中一应事务,都由丞相负责,朕率大军开拔之后,丞相也要抽调关中赋税以供应军资,军饷如费力,可从宫中挤出,总之一切以战局为上,但切不可横家赋税,汉中等所免除赋税之地,依然不必收赋。”

    项羽对范平的能力才能丝毫不加怀疑,但是兹事体大,不得不加以小心叮咛。将国家一切事务交与范平打理,就要给予绝对的信任,这样一个人,是不会与自己离心离德的。

    范平微微点头,道:“陛下,长安所属士卒不到六万,其余兵马需从附近各地调集,臣以为,不妨下道诏令,长安已退役回乡者,亦可于三ri之内归伍,另行编整,三ri之后,当可集五万人马,再择优使用,可迅速集结十万大军。”

    “恩,不错,老兵经验丰富,不过不必另行整编,可插放至各军之中,朕也来个以老带新,看看是英布是老新结合厉害,还是朕的厉害。”项羽稍加沉吟,开口道。

    英布的大军已经星夜兼程离开了金陵。刘敬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对丁公晓以利害,丁公自然不情愿被削了封地,只做一个挂名的侯爵,虽然心疼儿子,但正如英布所料的那样,他那么多的儿子,死一两个,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过老jiān巨滑的丁公还是比较谨慎,他不敢直接出兵相助英布去取成皋、荥阳等地,而是借口为英布拓展北面空间,将军队开拔向了齐鲁大地,想乘着韩信不在,夺他两三座城池。万一将来英布被项羽所灭,他就借口说这两三座城池的守将暗降英布,被他知晓,他丁公要为国为君分忧,因此才挥军攻打。至于证据,这东西实在太好捏造了。

    如此一来,丁公在这场赌博中,无论胜家是英布还是项羽,他都将稳赢不亏。

    一路进展的顺利让英布快忘乎所以了。沿途所遇到阻碍,都被他精心挑选出来的这三万铁骑一一击溃,溃散向西逃窜的官兵根本跑不过吴军的骑兵,不过吴军也不恋战,也不赶尽杀绝,即便是追上了溃军,也不大杀一阵,而是径直离开,继续向西狂进。

    杀不杀这些几个溃败的士兵,对于他英布的皇图霸业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事,但是能不能及时取下荥阳、成皋一线,就关系到此战的成败胜负了。两下相比,铁骑自然是一路西指,不暇其他了。

    “刘先生,我军距离荥阳已不到二十里了,只要拿下这一带,哈哈,山东就属孤辖下了。”英布面对大好形势,不由得意气奋发,端坐在战马之上,马鞭指向西方,大有跃马大河,指点江山的气势。

    刘敬颔首道:“荥阳群峰峙其南,邙岭横其北,东拥京襄城,西跨虎牢关,若取荥阳,足可遏三秦咽喉,据敖仓之粟,西向而争天下,大王可暂歇兵马,然后一鼓作气,袭取荥阳,一路向西,而取成皋、敖仓,如此,则大事济矣。”

    英布点点头,笑道:“先生所言甚是,来人,吩咐下去,即刻埋锅造饭,饮马休整,待饱餐之后,一道随孤攻取荥阳、成皋,若一战成功,每人各有厚赏。”

    长安城外,旌旗猎猎,近十万大军整顿完毕,将士们个个盔明甲亮,前排几十名将军,个个跨骏马持刀枪,都拉紧马缰绳,准备出发。项羽看了看天,下令道:“大军即刻开拔,直奔荥阳。”

    “陛下何必如此急忙,不是已派韩大元帅率一万轻骑驰援荥阳了吗,英布纵然奔袭荥阳,沿途又有不少阻隔,臣想吴军哪有如此迅速?”季布抚摩了一下马背道。

    项羽一脸的严峻,道:“能否攻取荥阳,是英布存亡之根本,英布敢不ri夜兼程?朕昨遣韩大元帅驰援荥阳,尤嫌晚了些,现在,韩大元帅应该正和英布之军鏖战荥阳了吧,或者,在敖仓争夺呢。”

    “陛下,那大军快些出发吧,俗话说,救兵如救火,迟缓不得呵。”项飞在一旁说道。

    项羽点点头,道:“不错,大军出发!”

    近十万大军,项羽自引三万骑兵走在最前面,季布率步军随后,一路马不停蹄,向东而去。

    方出了函谷关,就见前方一骑飞奔而来,马蹄扬起的尘土弥漫开来,形成一团黄色的沙雾,遮掩住人的视线。

    “报”来人奔到大军跟前,滚落下马,急道,“韩大将军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