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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心,

    七月的云。

    恐怕没一个男人能够知道,漂浮她们心上那一块云彩,带来的是雨还是风。所以,我自然想象不到,当我俩兴致勃勃将那瓶红酒喝到瓶底时,情儿忽然晴转多云,板起了脸。

    我惊讶起来,不安地问:“我说错了啥?”

    她不言语,一下一下摆弄手中的酒杯。

    我说:“你有啥话就直说,就是骂我也成啊。”

    她又沉吟一会儿,放下酒杯说:“知道我为啥和你吃饭吗?”

    吃饭还能为个啥?我不假思索说:“你饿呗?”

    她接着问:“除了饿呢?”

    我想想,疑惑不解:“难道还有别的事?”

    她盯着我:“当然有事啦!”

    我更糊涂了,揶揄道:“不会叫我做那件好事吧?”

    她道:“少贫嘴,你好好想一想。”

    很多事情没办法想出来。但出于尊重,我只好装模作样地想了想,然后说:“我真的想不出来,吃饭就是吃饭嘛,不饿吃啥饭,再说我多傻啊,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她说:“傻有傻心眼儿,你慢慢想。”

    说罢,她把瓶里最后一点红酒倒进我杯里。

    我随口喊来服务员,又要一瓶红酒,再给她满上。

    她抿口酒,说:“你嘴还算严实,这一点我没看错你。”

    我说:“我打小就有守口如瓶的习惯。”

    她说:“那也得分谁啊?你不能糊弄姐姐吧?”

    我急了:“你咋不信我呢?我糊弄谁也不能糊弄姐姐。”

    她道:“哼!破瓶子有一个好嘴,谁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

    我说:“我能想啥,整天净想姐姐呗。”

    她笑了,却随口嘟囔一句:“事儿哪会那么巧?”

    我一愣,忙问:“啥事呀?还那么巧?”

    她再笑笑,没有往下说。

    我说:“既然你不愿意说,咱们就喝酒吧。”

    她回应道:“嚷嚷啥,喝酒就喝酒呗,看看谁怕谁。”

    欲听肺腑语,

    酒后吐真言。

    然而,我这个酒人却忘记了,曾经过去的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酒,无论没颜色的白酒还是尿水色的啤酒,哪怕是鸡血色的红酒,也包括数不清的“三中全会”,但凡这杯中之物离开杯子,一旦流进人的肚子里,那副穿肠毒药的特殊效力立竿见影地就显现出来。

    正因为酒精的作用,如今我模模糊糊只记得,应该在第二瓶酒将要喝完的时候,我开始出现思维紊乱,沸腾的血液搞乱了逻辑,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敢胡咧咧,而且,发昏的我还不顾一切,向情儿大献殷情,说到情不自禁之处,还坦露了自己多年来对她的仰慕。

    我说:“你知道不知道?至今我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样子……。”

    我啰嗦完,又道:“从那天起你就长进我眼睛里,再也没溜出我的眼眶。”

    她说:“看把你美的,是不是占着便宜了?。”

    我嘿嘿一笑:“我真没想到,你的功夫真厉害呀!”

    她扫眼左右:“别胡说,都让人听见了。”

    我满不在乎说:“怕啥,谁能猜出是上面的功夫还是下面的功夫。”

    她问:“上面的功夫是什么?”

    我摸一下脑袋:“智慧,像姐姐这样的人就有智慧。”

    她抿嘴一笑:“有时你挺会说话的。”

    我说:“当然啦,有时候我还能说出一句人话。”

    她羞涩起来,暧昧道:“要是你天天说人话兴许我会嫁给你呢。”

    尽管这只是一句半褒半贬的话,但说得我心里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