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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霖以为这个耳光之后,严然明真的不会再纠缠自己了,甚至应该不怎么愿意遇见自己了――多尴尬啊。结果,几天后,严然明又给她打电话,叫她中午跟他一起吃饭。

凤霖不敢不答应,走进包厢看见严然明却开始发火――她现在敢冲严然明发火了,反正连耳光都扇过了。说也奇怪,从那个耳光后,两人之间好像反而有一层说不清楚的感觉,像是两人在共守一个什么秘密,也就是说,两人是同谋。

凤霖没好气:“你干嘛又叫我吃饭,舍不得让我占上顿饭的便宜是不是?我是挣工资的,你把我钱包都刮干净了。”

严然明更没好气:“我说过要你付账吗?这点便宜我占得起。”

凤霖不屑:“你包养我我都不干,我还占你这点饭钱的便宜。不过,你到底找我干嘛?还有,下回再找我吃饭,去低档点的地方好不好,我还要攒嫁妆钱呢。”

严然明好笑:“攒嫁妆,得了吧,你以为你能嫁得出去?”

严然明忽然郁闷:“你以为我是找你吃饭啊,我今天刚跟你们管销售的副总谈完,他居然不请我吃顿便饭。我只好自掏腰包,一人吃饭多没意思,你来陪我一起吃吧。”

凤霖跟严然明对视一眼,两人忽然都有点狼狈,其实说白了,就是这三个月来,两人交往频繁,而且互相损出习惯来了,几天没被对方抢白、奚落几句,反而不舒坦。

凤霖心想:严然明,你丫的就是犯贱。

凤霖坐下,但是离严然明远远的。严然明不高兴了:“坐这么远,怎么说话啊,坐近点。我最近跟一个模特好上了,我给你看照片,漂亮不漂亮。如果你说不漂亮,我就换一个。”

两人对视一眼,又达成了共谋,凤霖坐到了严然明旁边,看照片:“还行,凑合。”

“才凑合?人家长得比你漂亮。女人就是善妒。”

凤霖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妒忌她?她跟我有一毛钱关系么?”

严然明一本正经的说:“当然,你是我红颜知己啊。”

凤霖皱起了眉头:“红颜知己,又有新头衔了。我是你红颜知己,那你岂不是我蓝颜知己?红颜知己,蓝颜知己,呸,真恶心。”

“怎么恶心了。”

“暧-昧还不够恶心。”

严然明不高兴了:“暧-昧有什么好恶心的。男女之间,不就靠这点暧昧在亮丽人生嘛。没这点暧-昧,那这世界岂不只剩下一群大老爷们在侃大山,还让不让人呼吸啊。要为人生留点遐想空间懂不懂。”

凤霖一笑:“严总,高见。”

心想:妈的,我给你留空间让你那么龌龊的遐想我,你的人生是亮丽了,我的人生啥颜色啊?算了,算了,你脑子想啥我管不着,总比你动手动脚强。

从此,严然明到华光谈完公事,就顺便找凤霖一起吃饭,两人渐渐的无话不说,甚至包括两家公司里的一些公务也彼此交流。

后来严然明如果跟陈长风一起吃饭,也会把凤霖叫上。凤霖想:公司里人会怎么看她跟严然明的关系捏?这么一想的结果,发现――原来自己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

过去严然明纠缠她的时候,凤霖确实怕别人背后议论,因为有可能坐实;现在知道两人之间不会有实质性关系,只是点小暧昧,反而不在乎别人议论了。

当二奶怕被别人自己是二奶,这很正常,当和尚的就怕被人骂贼秃。但是没关系却在背后被人议论有关系,岂不是羊肉没吃反惹一身骚?为什么反而不怕呢?这层心理真是奇怪。

凤霖想明白了,其实别人背后议论也好,不议论也罢,都不会对自己的人生有任何影响――别人对自己没那么重要,自己对别人也没那么重要。

再倒过去想想,贪污、受贿、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中饱私囊那些个在华光多了去了,这种国有企业转型过来的公司,整个的乌烟瘴气,男女关系算个虾米啊。更何况凤霖跟严然明之间连上线的资格都没有,桃色不够,最多只能算点粉色。公司大了去了,谁认识谁啊,whocares。

身为北京这个大都市上班族的凤霖,加班到半夜后独自一人回到自己32层的公寓里,手持一罐冰镇可乐,透过玻璃窗向下俯视海淀的万家灯火,深刻品味这个大都市的寂寞。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喜欢上网灌水,现代人的生活太孤立,满肚隐私无人听,君灌长江头,我灌长江尾。

但是凤霖没时间泡网,跟自己临时男友叶炎除了在床上yín词浪语外,无话好说,说了他也听不懂;跟蓝颜知己严然明呢,毕竟身份相差悬殊,而且有些工作上的事涉及商业情报……

凤霖想了会心事,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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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丹枫来财务部报道的第一天,办公室里雄性动物的眼珠子就齐刷刷的从向左斜视一直变成向右斜视,雌性哺乳类则是按捺住满肚子的鄙夷不屑,跑去人事部暗暗打听,这位非公开招聘的空降兵跟公司哪位“总”沾边。

答案既令人振奋,又令人失望,原来是会计主管朱海明自己招进来的。谢丹枫今年25岁,三本毕业,工作3年,过去在一个大超市里卖家用电器。嗨,这么个大美女,找这么没级别没本事没权力的猥琐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咋知道人家进公司后前途如何呢,没见男人们的眼珠子都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