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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霖以为周五晚上之后,严然明应该不会再打自己主意了,结果周一早晨,凤霖把当天要打印的支票清单拿去给陈长风过目签字时,又在他办公室里遇到了严然明。

    严然明是坐在那跟陈长风瞎侃,见两人有正事要谈,就起身告辞,找常务副总联络感情去了。

    但是快到中午的时候,凤霖接到严然明电话,约她吃午饭。凤霖想了想,答应了――正好趁机把话说明白了,让他彻底死心。

    严然明在华光大厦旁边的的一家餐厅里要个小包厢,点了几道凤霖喜欢的海鲜。凤霖不好意思了,北京海鲜很贵:“中午这顿我请你吧。”

    “怕我勾不上你,连饭钱都不舍得掏了?”严然明笑。

    凤霖不觉嫣然,这种男人很多,但是严然明倒确实不是其中一个。

    严然明给凤霖夹菜:“跟那个健身教练感觉如何啊?”

    凤霖冲他翻了个白眼:“感觉好极了,欲-仙-欲-死。”

    严然明一怔,虽然他问的是这意思,但是凤霖难道不应该回答:他人很好,他对我很好之类么?

    “你就不能淑女点。”严然明气冲冲的把一筷子尖椒炒牛肉丝扔凤霖盘子里――知道她不爱吃。

    凤霖又冲他翻了个白眼:在你这流氓面前装啥装啊。但是话没说出口,凤霖不敢骂严然明。

    两人沉默了会,严然明叹了口气,凑近凤霖耳边低声说:“你找他就为了这?那你不试试我?女人都夸我床功一流。”

    “拜托,严老板,人家跟你上床是收费的,敢不说两句好话给你听么?你自己掂量掂量,叶炎今年26,你35,人家天天在健身房练肌肉,你天天在办公室养肥肉,你还跟人家比龙威虎猛。”凤霖撇撇嘴。

    严然明气得快跳起来了:“我身上哪有肥肉,要不我脱光了让你瞧瞧。”严然明一周打两场网球,自以为身材健美,精力旺盛。

    凤霖看看他,好心好意的劝道:“严总,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人家邹忌就不受妻妾客人蒙蔽,所以能当齐威王的宰相。”夹给他一个基围虾。

    严然明气得一时想不出词了,过了半响,哄骗道:“在床上光靠体力不见得效果好,还要看技术。不要以为年纪越轻越好,年轻小伙子没经验。”

    凤霖好笑:“你说叶炎没经验?你一天到晚忙得团团转,脑子睡觉都在转,人家一下班就没事干。”

    严然明不吭声了,凤霖说的句句都是实情。严然明倒想起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凤霖,我提醒你一件事,你别骂我:你要当心性病。”

    严然明这句说得很认真,凤霖也不开玩笑了,这确实是她最担忧的一个问题:“我知道。性链只要不是一对一的关系,就会像蜘蛛网一样发散。我不知道叶炎除我之外还有多少女人,只知道这些女人肯定不止他一个男人,而她们的男人肯定不止她们一个女人,而且这些人中还会有职业性服务者――所谓的高危人群。这张蜘蛛网上只要有一个环节有问题,其他所有的人都会有被感染的风险……”凤霖神情抑郁。

    严然明也笑不出来了,联想到自己,不由的叹气:“这话一点没错。凤霖,你既然想得这么明白,干嘛不正经八百找个男朋友?”

    凤霖没好气:“你以为我不想?去哪找?正经八百往婚姻方向发展的男朋友要符合各项指标,年龄相貌学历职业收入家庭条件。我今年28了,这个年龄段好条件的男人不是已经结婚了,就是已经有正经八百的女友了。剩下的男人不是没女人要的,就是被女人踢出门的。名花都有主,只有狗尾草才没人采。”

    严然明被凤霖说得笑起来。凤霖叹了口气:“算了,人要面对现实。男朋友找不到,性问题还是得解决,就跟肚子饿了要吃饭一样,否则人容易变态。叶炎作为炮-友,够完美了。我不能要求太高,又不是什么严肃关系,人家有什么义务要跟你一对一,你有什么权力要求别人跟你一对一。别人如果跟你一对一了,失去了跟其他女孩认识交往的机会,你能对人家的人生负责吗?如果不能,那你提个屁要求啊,你想坑死人家啊。所以,愿意接受就接受,自己小心提防着点;不愿意接受就滚蛋,回家买个按摩-棒玩去。”

    严然明看着她,这是两人纠缠3个多月来,第一次说得这么真情:“凤霖,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呢?其实我并没有像你想象得那么混乱。我老婆在加拿大,我们见面也几乎不发生关系的。我可以做到除了你外,没别的女人。”严然明说的时候,还真有点真心实意,夜夜换女人,弄得他自己也很没安全感,而且精神空虚。

    凤霖忍不住哈哈大笑:“严总,你说你跟你太太见面都几乎不发生关系,我信。你说你除了我之外没别的女人,哈哈哈……严总,别说你的性伴侣比叶炎多――因为你买他卖,即使你们两个一样多,我也选择叶炎,因为他风险比你小。跟叶炎上床的女人都是富婆,性病传过来中间还多几个环节;跟你上床的不是职业性工作者,天上人间里的小姐,就是半职业性工作者,什么歌星模特,性病从你那传过来,就跟你感冒了冲着我打喷嚏一样直接。”

    严然明狼狈,一时无语。

    凤霖叹了口气:“我跟你说实话吧,退一万步讲,即使你真的除我之外没别的性伴侣,我也不可能跟你。叶炎有一项对我至关重要,你却没有的条件――单身。有没有别的性伴侣,毕竟只是个私生活问题,跟已婚男人搞在一起,这是个尊严和平等的问题。”

    “叶炎有别的性伴侣,你没有,这也不平等啊。”

    “这是不对等,不是不平等。我是不需要别的性伴侣了――我哪有那个空啊,并不是他能限制我不可以有别的男人。但是未婚却跟已婚男人有染,实在有点下贱,人格尊严沦丧。”凤霖说得有点烦了,措辞开始不客气。

    严然明如果此刻是对着别的女人,早就说什么:我会跟我老婆离婚的,我会娶你的,啥啥啥,倒不是那些女人信这些废话,而是那些女人觉得没听到这种话就跟男人上床显得很没品德,所以必须先交代两句走过场。

    但是这种话对凤霖说却显得很白痴。

    “离婚,我确实做不到,我跟我太太结婚10年了,她为了生了一对儿女。我对她早没感情了,但是我必须要承担家庭责任。”严然明大女儿都快10岁了,儿子也读小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