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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要到周末了,傅世泽去青岛时只带了几件随身衣服,天气渐暖,衣服不够用,要回北京另外整行李。

    周六下午,傅世泽下机后直奔公司,凤霖在办公室加班,傅世泽匆匆推门进去,凤霖从办公桌后转出来,两人在门边的墙后搂抱在了一起。

    凤霖的办公室门上镶着长条磨砂玻璃,外面财务部大厅有好几个人在加班,两人不敢随意说话,只是紧拥着深吻,傅世泽抱着凤霖火爆的身体,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忍不住欲-火中烧,想将她压在墙上顶。

    凤霖紧张,小声说:“外间有人。”

    傅世泽低声说:“要么去我办公室。我就摸两下。”一面说一面把手伸进凤霖上衣里去乱捏。

    凤霖笑,在傅世泽耳边说:“你想插两下也成啊。要么我们回酒店吧,反正开车过去就5分钟。”

    傅世泽犹豫,慢慢松开了凤霖的身体:“她知道我回来,去我住处等我了。”

    凤霖默然,低头不语。傅世泽咬咬牙:“凤霖,我这就回家,跟她谈。我晚上去酒店找你,如果早的话,我们一起吃晚饭。”

    凤霖吃惊,抬头,看看傅世泽:“你现在回去跟她摊牌么?”

    傅世泽眼睛里略过一丝犹豫,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是的,这事必须做个了断。”

    凤霖平静的说:“好吧,你去吧。”

    傅世泽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手表,如果谈的顺利,卢雅婷把她的东西整理好,自己先送她回家,再赶回这里,吃晚饭也还是来不及了:“嗯,我尽快回来,不过吃晚饭前可能回不来。你自己先吃,然后在你房间里等我。”

    傅世泽见凤霖前还没想到要跟卢雅婷就此分手,但是每次想到等会要见卢雅婷就令他神经紧张,现在冲口而出说要跟卢雅婷摊牌,心理上顿感轻松,甚至都感觉到了一种快乐:“宝贝,等我,晚上我保证让你满意。”傅世泽感到虽然等会场面难堪,但是走过这一步后,那沉沉的重担就能卸下了。

    傅世泽又用力抱了凤霖一下,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柔情脉脉的看着她,凤霖对着他温柔微笑,傅世泽无缘无故觉得这笑容有点伤感,以为凤霖是为这段日子的忍耐而自伤,心里也觉得对不起她,于是柔声说:“凤霖,今天晚上我跪下向你求爱,你狠狠折磨我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凤霖笑:“我怎么舍得折磨你呢,你向我求欢求爱求婚,我都只会说es。”

    凤霖仰头在傅世泽唇上亲了一口:“去吧,早去早回。”

    傅世泽答应一声,拉着自己的登机箱走了。

    凤霖等傅世泽出去,笑容就在唇边消失了。凤霖回到自己桌前,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这是我最后一次犯贱,今后他再来找我,我绝不再为其所动。

    凤霖写完,自己看了一遍,轻轻叹了口气,标上日期,然后将字条撕下,夹在自己记事本里,——

    傅世泽回到自己住处,一推门进去,就见自己的大行李箱放在客厅里,里面基本上已经收拾好了,都是他需要的换洗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卢雅婷迎了上了来,接过他的电脑包和登机箱,帮他脱掉风衣,把拖鞋放在他脚下。

    傅世泽望着卢雅婷忙里忙外贤惠的样子,所有路上想说的话都噎在喉咙里了,怎么才能开口呢?最糟的是,傅世泽想了一路都没想出跟卢雅婷分手的理由来,难道真的实话实说:我爱上了另一个女人,所以要跟你分手

    卢雅婷柔声说:“累了吧,你先去洗澡,我来给你弄晚饭。”

    傅世泽摇摇头:“明天就要赶回去,这差要出到啥时候还没个准。你别买菜了,放冰箱里都坏掉了。”

    “我已经买来了,就一点点排骨,几样蔬菜,很简单的。你已经吃了一星期饭店了,吃点对口味的家常菜肚子舒服。”卢雅婷每周末过来都给傅世泽烧一顿饭,虽然也就两菜一汤,但是吃得贴心。

    “那好吧,明天回家的时候,把冰箱里东西都带回去。”傅世泽冲口而出,说完自己一愣:自己是在留卢雅婷过夜么?可是过去一直都这么说话的。

    “那我明天把冰箱收拾出来,然后擦一下,把冰箱停了。”

    “别,别,不用省这些电费。多麻烦。”傅世泽阻止,但是知道卢雅婷肯定不会听自己的,哎,每次都做得钟点工甘拜下风。傅世泽心里越发惭愧。

    傅世泽洗完澡出来,卢雅婷晚饭已经做了一半了,卢雅婷一面炒菜,一面说:“世泽,我爸爸那厂,谈判结束了,卖掉了。下个月起,我爸就得下岗了”卢雅婷黯然。

    傅世泽走近,从背后抱住她,柔声安慰:“没事,我去打听一下,有没工作机会。不过,爸爸年龄大了,再找要出体力的活,也不太合适吧,要么就是帮人管管大门,看看仓库之类的活,有必要去做么?”

    卢雅婷抬头看看傅世泽,犹豫:“老厂说,卖掉的那些车间的工人,想调回老厂,也可以,但是每人要掏3万的集资款,家里有是有这笔钱爸爸很为难。世泽,你觉得呢?”

    傅世泽柔声问:“顾虑是什么?”

    “嗯,厂里效率并不好,有时开工有时不开工,还经常拖欠工资。回原厂继续上班跟下岗,一个月差不了八百元钱,现在要掏三万,等于三年白干了,这长能不能继续三年还不好说呢”卢雅婷停顿一下,“家里亲戚有过类似的,三年前,叔叔就为这种事来借钱过,我妈也下岗,所以我家就没借,为这,叔叔差点跟我爸断绝关系,后来我大姑借了一万五给叔叔,那是她儿子结婚的钱,说好一年还的,结果”

    傅世泽一笑:“如果你叔叔厂里要靠工人的集资款才能继续运营的话,又哪来钱发工资;同样,你叔叔要靠借钱付集资款的话,一年功夫又从哪里找钱还债。”

    卢雅婷叹气:“是啊,一年到了,大姑儿子因为没钱买女方要求的几件大件,女的不肯结婚,叔叔根本一分都还不出来,大姑那时都快疯了,追着叔叔用扫帚柄打打也不没用,打死他也变不出钱来,又过了半年,叔叔那个厂干脆倒闭了,那一万五就这么扔了水漂。大姑哭天抢地差点没跳楼,表哥恨死他妈了”

    傅世泽柔声说:“看别人的事情清楚明白,自己面临的时候,肯定是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爸爸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这钱我来付吧,让爸爸不要有什么顾虑,能继续上班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