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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平却也猜测到于三妹所想的是什么,她想的是男女之事,而自己想的却是打打杀杀的事,两种事情的性质迥异,心里更急,因自己所要说的根本不是她所期待的那回两人世界的甜蜜的事,而是一件非常正经严肃的事情,舔了舔嘴唇,低声道:“于姐姐,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要是不告诉你,我的心会不安乐的。”

    他在为她做一个心里准备。让她听之后能有一种抵抗力。

    于三妹却是甜滋滋的,想着她的心事,微微垂下了脑袋,轻声道:“你要说什么,我早就知道了。你快快坐回去。”

    她虽已二十三岁了,是万里挑一的美女,是众男捧星的宠儿,可她在碰到方平之前,还没青目过哪位男子,许多楼台虽近,却没有先得月,方平这座楼台不近水,却得到了月。

    她虽生了一副标致的身材,却是个纯情的姑娘,之前没有真正恋爱过,爱恋经验为零。直到遇到方平,便有了恋爱的感觉,起先对方平只有一分喜欢,后来变成二分,三分,到现在,已有八分喜欢了。她有时虽怪方平太过急躁,不过,有时又希望方平能以一种粗犷的方式进攻她。当然,她所想的进攻是一种爱情的进攻,并非杀戮式的进攻。

    方平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想道:“跟她说了,到底会发生什么反应呢?”他脑子也有点迷糊,只怕说了,她立刻双眸射出杀气,那就难办了。但这件事又不得不说,不单是要真诚对待她,还要她出面先拖住于子刚,那样自己才有足够的时间去修炼武技。

    于三妹此时的心情很好,很温暖,很温馨。

    方平要说的却是很残忍,很现实,很血腥。

    世事就是那么的无情。

    方平心里很急,又有点担心,两眼凝视着于三妹,一把握着她柔滑的手掌,蠕了蠕嘴唇,急促道:“于姐姐,我请你听我说了之后不要生气。”

    于三妹深情地瞥了一眼方平,想要挣脱手,却被方平牢牢握住,缓缓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把我的手捏痛了。那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方平轻轻握着她的手,咂了咂嘴,郑重道:“于姐姐,这件事很严重,我也不知怎么说,不过”

    于三妹听了方平吐吐吞吞的,倒有些生气了,白了方平一眼,微微不满道:“有什么难说的,不想说就不要说好了。我不想听了。”

    她觉得方平连说句甜蜜的话语都那么支吾,着实恼人。

    方平此时最为紧张了,额头也渗出了一层微汗,斩钉截铁道:“不行。我一定要告诉你。我是真诚对你,决不欺骗你。”

    于三妹脸颊有了笑意,秋波荡漾的眸子瞥了一眼方平,侧了侧身子,呢喃道:“你坐回去吧,我都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方平心想你知道什么呢?我要说的是杀人的事,你又知道,你要是知道了,就恐怕是另一副脸色了。调整了一下紧绷的神经,清晰道:“其实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我说的是很严肃的事情。”

    婚姻当然是严肃的事情。于三妹的年纪已可谈婚论嫁了。曾经有一个富家子弟大胆向她求过婚,但被她拒绝了,理由很简单:那个富家子弟不懂武技。

    于三妹倒反过来安慰方平,谆谆道:“那当然要严肃啦,要是不严肃,那怎么行。”

    方平脑子转了一圈,觉得兜些弯子,把真正要说的问题切进来,或许会更好些,想了想,灵光一闪,于是问道:“你今天早上有没有发现你的豆腐花店铺少了谁没有?”

    他说时两眼紧盯着她的脸颊。

    于三妹只是在等着方平说出那甜蜜的话语,可听到的却是这种跟“你吃饭了吗”一样无聊的问题,有些许的不快,撅着性感的嘴唇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还想到我的豆腐花店铺去做管事的?”说着,白了方平一眼,倒是露出一个微笑。

    方平咧嘴笑道:“不是。”他有些紧张地望着于三妹,顿了顿,在心里给自己打打气,半晌才道:“你想想,有没有缺少哪个人。”他只想从这一问题切入他所要说的真正问题。

    于三妹哼了一声,扬了扬鼻翼,抽回了手,想了想,望着方平,道:“早上,好像丹仲军不见人影。”她忽地感到好奇,瞥了方平一眼,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店里缺了人?”

    方平所要的效果就是让她有一些心理准备,至此,她明显已有了怀疑。

    方平咂了咂嘴,进一步道:“因为出了一件大事,所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