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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见见君父吧。反正住在这里我也睡不踏实。”终于,榆棢淡淡地说了一句,解决了土正信的困扰,但他似乎听得出榆棢话里有话,而那弦外之音更让他不寒而栗。

    住在这里睡不踏实?显然不是居所的陈设太过简陋所致,似乎所指在于安全问题。这让土正信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闪过了公子厉阴恻恻的神情。

    但他也是个长袖善舞之人,片刻失态后便立即恢复镇定从容的神情,对榆棢深鞠一躬,“遵命,我这就去准备牛。”

    “两头!”榆棢忽然叫住了他。

    “两头?”

    “嗯,两头。”

    听榆棢的口气如此确凿,土正信不敢妄加追问,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应了一声“喏”,便赶紧退出榆棢的房间,却准备供人骑乘的牛了。

    此时天色已暮,却尚未到晚饭时间,土正信已经准备好了一黑一白两头牛,置在居所门前。榆棢嘱咐嫫照顾好少典部的人,便叫上少典氏雄,一人骑上一头牛,沿着上城驿道往更高处的中城走去。

    榆棢惯常地骑着白牛,而少典氏雄便骑上了黑牛,两人并肩而行,身旁簇拥这土正信派遣的随行护卫。少典氏雄第一次见到家牛,对此颇有些惊奇,时不时摸摸牛头牛背,嘀咕道:“这跟冻土荒原的原牛颇有些不同啊。”

    “哦?哪里不同?”榆棢听到这话,饶有兴味地搭茬。

    “它比原牛小,角也短很多,毛也短很多。再者原牛很凶,吃草也吃肉。”少典氏雄目不转睛地盯着胯下的黑牛,认真地回答,“我还从未想过,这牛可以用来骑。”

    “你说的原牛性情凶暴,确不能骑。”榆棢一边驱赶白牛,领着黑牛往中城的方向走,一边笑吟吟地对少典氏雄说,“而这种牛叫家牛,神农部族养了原牛一千多年才得到的牛种。”

    “从原牛养出来的?”少典氏雄瞪大眼睛望向榆棢,目光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他从未想过,荒原中的猛兽,竟然可以驯养成温顺的家畜。

    “万物皆有灵性,否则这世间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妖魔?”此时夜幕已经深深笼罩在大地上,上城的土屋中闪烁着点点灯火,下城人则三五成群聚集在一堆堆篝火旁,一簇簇灯与火将这座城烘托得无比璀璨,而榆棢则凝望着最高处的中城,哪里只有一间屋舍中吐露出明亮的光芒,他的叹息被夜风悄悄吹走,徐徐地说,“那些成妖成魔的是其中的聪慧者,而大多数蠢笨一些的,通过驯化皆可与人为伍,供人驱使。”

    “那么养这些牛是用来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