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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趁着我也在这里,九斤让我帮忙把店里翻了个遍,却没发现那个倒霉的快递。难道是原店主交店前给退了回去?

    两个人一直忙活到半夜,正要关店门睡觉,忽然一只手挡在店门前,那门便再也合不上了。

    我看到那只手戴了个黑色手套,十分怪异,心里不禁想起白天通过铜镜反光看到的人,于是开门将他请进来。

    那人还真是白天站街对面的怪人,他上身黑色冲锋衣,下身黑色布裤,穿着一双黑色布鞋,而且整张脸隐在冲锋衣的帽子里,看不出面貌。

    我正要问他打算干嘛,这人却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冷冰冰的说道:“送快递。”

    九斤二话不说便接了过去,先看是不是送给他爹的。我则试探那人的底细:“这么晚了送快递,按规定得留下身份证复印件的。”

    那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脱下帽子,指着快递说:“三更以前必须送到。”

    九斤在我耳后轻轻的说道:“不是送给我爹的。”

    我笑了笑,哪里有晚上去送快递的?怕我们不挨打吗?于是便拒绝道:“不行。晚上人家都睡了,我送个毛。”

    那人把头转向我,黑色的冲锋衣帽子里,我能感受到一阵紧似一阵的寒意和压迫感,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但仍是一副爱送不送的样子。

    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从另一个兜里掏了几张红票子出来扔在桌上。

    九斤一把抢了过去,堆着笑说:“给钱就是客户,不就是半夜三更送快递吗?我们送。”

    那人冷哼一声,这才转身出店,消失在夜幕里。我看他走远了,不禁埋怨九斤:“你小子见钱不要命,半夜去送个鸟快递。小心把命送没了。看看快递是送到哪里的?”

    “安马村阴平街胡同8号。”九斤念完后,脸上顿时泛起古怪的神情:“娘的,刚才没细看,阴平街他娘的就到6号胡老头家啊。”

    “不会是写错了吧?”

    九斤摇摇头说:“应该不会,他刚才可是给了800元呢,我接一单才10元钱。肯花大钱还能出这小岔子?”

    我盯着那个鞋盒大小的快递盒子,心里顿时翻腾起来,后悔刚才没把那人留下再多问几句,但现在既然收了人家的钱,不去送未免有些不合适。

    最后思索良久,我说送,说不定是有人在那里等着接头。九斤也同意,他刚才也仔细想了想,如果没记错,阴平街6号以后全是空地,一片空地又不是鬼屋,怕个毛。

    九斤便骑着三轮车带着我,两个人趁着夜色往8号空地赶。那里果然是一处篮球场大小的空地,里面杂草丛生,哪里有人的影子?

    九斤说运气好,白捡了800元钱。我俩刚要调头回去,可忽得一阵阴风刮过,风里竟夹着丝泌人的幽香,好像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我咦了一声,心说有古怪,但大着胆子让九斤把车停好,一人抄一把车上装修用的铁锹,和他窝在草丛里观察周围的动静。

    空地中的杂草堆很高,够我俩轻易藏身无法被人发现。我们前方七八米的地方,有一片地方没有任何的杂草。

    香气似乎是从哪里飘来的,我俩打算上前去看看端倪。没料想,这时月色变暗,死灰色的月光冷冷的照在地上,那干净的地面上,竟无端的冒出一股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