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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漫卷黄沙望长安 第39章 七月狼烟(2)
听闻石碑后部分刻地都是参与工业城建设者的名单，这群要回龟兹的工匠们沸腾了。
就算已经走远了的工匠也央求着车行掉头回来，只为了看一眼自己的名字。
这可是祖坟上冒烟的事，千古留名！
这是一份至高无上的荣耀，比那一千贯钱还让人开心暖心。
“哈哈，以后有机会了带着家里的丫头小子路过这里，某就可以自豪地指着某的名字骄傲地告诉他们，这座工业城的建设有他阿爷的一份汗水！”
“你先找到媳妇再说吧！”
“哈哈……”
人群中所有的人不知不觉中挺直了腰杆，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情实感的尊重。
这份尊重来自那个少年守捉郎。
有人痛哭流涕地回头对着河东岸的戍堡鞠躬，有人则轻抚着石刻上自己的名字沉默良久。
返乡的人群确保每个人都找到自己名字后，才安心离去。
这座石碑牢牢的立在所有人心中，每个人都暗自发誓，半个月后哪怕这工业城不给工钱，他们还要来。
不为别的，就为了陆简明能将他们的功绩刻在这石碑上以供纪念。
此刻的陆简明又翻了好几遍自制的日历掐着算日子。
如今已经是七月中旬了，河图答应的三十车硝石和蔗糖还没送到。
黑火药已经停产快两个月了，除了必要的试验用黑火药，留着杀敌的不足两千斤。
今日郑屠才送来半车的硝土，不足三百斤。
这几个月时间内，龟兹突然流行起将人类还有动物粪便尿液集中处理的方法，据说这可以减少对水质的污染。
而且粪便尿液不是白收的，每个月会有十文钱。
蚊子再小也是肉，于是很多人都将每天的尿液供给由残疾老兵组成的收秽队。
有人说这些老兵收集这些尿液粪便是为了开垦荒田当做肥料用的。
没有人起疑。
收集屎尿的阗军老兵在陆简明的指导下利用它们提取硝。
只是用动物粪便尿液制取硝的产量太低了，每百斤的屎尿只能提纯两斤硝。
土法制硝产量高的倒是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硝田法，但是这办法耗时长达十个月，陆简明压根等不及。
失落的陆简明有些心慌，听说最近吐蕃异动更加频繁，榆林守捉城已经连续半个月看到规模三千人以上的吐蕃骑兵出现在周边了，甚至已经爆发多次小规模的冲突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明天该给他们吃定心丸了！”
这个他们指的是陆简明麾下八百精挑细选的亲卫，名义上的。
他们训练至今已经可以熟练组装操作可移动的连发弩车。
是时候该见识见识黑火药的威力了。
同时也该让他们学会如何使用黑火药了，比如操作最原始的三眼火铳，再比如使用可手掷的陶罐炸弹，以及可以用抛石器投掷的炸药包使用方法了。
当然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增加这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士们的必胜信心。
“要是黑火药管够就好了，就可以随便造了，也能放开测试各种数据了！”
有些烦躁的陆简明叹了口气，决定去自己的菜园子里去转转。
陆简明的菜园子成了他散心舒缓焦虑的圣地。
当天目睹了种子破土而出到慢慢开枝散叶，再到开花结果，再到果实逐渐变大的过程的时候，陆简明能抛弃一切杂念，让自己心静如水。
这一刻他能感受到生命的奇迹。
陆简明在这院子里的时候，仿佛置身于后世儿时，那时候父亲每年都会种几垄蔬菜，比如辣椒茄子番茄黄瓜等等。
每到成熟的季节，一家人吃都吃不完。
所以每当陆简明心情不爽时都会来这里缓解压力。
只可惜现如今陆简明只有辣椒和西瓜的种子。
现如今这座园子里有成活的辣椒三十一株，西瓜长出来了三株小苗，可惜养死了一个，如今剩下的两藤西瓜总共结了大大小小十一个瓜蛋子。
郑屠这次回去的时候给安西大都护郭昕带走了最大的那个西瓜。
陆简明害怕老爷子吃不到明年的西瓜，不过看老爷子硬朗的身体，陆简明觉得他还能吃几年。
陆简明看着那绿油油带着纹路的西瓜，像抚摸自己孩子一样摸了摸，然后趴在地上耳朵贴在西瓜上用指节敲了敲。
听着从里面传来的“砰砰”声，陆简明断定这西瓜已经熟了只是他还不能保证这西瓜籽是否饱满了。
于是他强忍着斑斓的口水，决定再等等，必须等西瓜彻底熟了，保证每个籽都是饱满的。
以后辣椒和西瓜将增加安西都护府，甚至大唐百姓的饮食结构。
如今他的菜园子成了西夷僻的禁地，没有陆简明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迄今为止，陆简明献出了各种技术以及带来的种子，却没有向都护府拿一分钱。
郭昕过意不去，所以直接任命陆简明为西夷僻守捉城工业城守捉郎，从之前的从五品升到了正五品。
与此同时大都护承诺这工业城以后创造的利润陆简明占三成。
皇帝不急，太监急。
为此郭盼为陆简明愤愤不平，可以说这座工业城可都是陆简明的点子才建造起来的。
陆简明到不觉得有啥，赚钱的方式他多了去了。
“这小子没想到对机械这般用心，看来得好好培养一下！”
陆简明摘下一颗小青椒咬了一口尖尖，拉的只吐舌头。
“今晚吃啥？”
突然郭盼探了个脑袋进来，他手里拎着抓上来的一条大鲤鱼。
现如今陆简明在拉依苏河东岸建立了几个养殖场，里面就有鱼池，为工业城提供肉蛋。
再加上周边的农田，待秋收后，西夷僻守捉城将在吃喝上不再依赖安西都护府了。
“没心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简明没好气道。
“老夫来了，你也不打算做么？”
郭盼身后又探出一颗脑袋，满头白发。
正是执掌制糖坊的富惟谨。
陆简明刚要说话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嚣。
“不好了，榆林方向的狼烟起了，四柱狼烟。”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朝陆简明跑来。
四柱烟，这是烽火制度的最高警戒信号。
代表着至少有五千人以上的敌人出现。
陆简明当即弹起来，登上城墙看向远处。
果然远处四道狼烟直冲云霄，很快他身后的烽燧也点燃了狼烟。
“难道吐蕃这就开始了？”
陆简明的心瞬间就沉下去了。
就算已经走远了的工匠也央求着车行掉头回来，只为了看一眼自己的名字。
这可是祖坟上冒烟的事，千古留名！
这是一份至高无上的荣耀，比那一千贯钱还让人开心暖心。
“哈哈，以后有机会了带着家里的丫头小子路过这里，某就可以自豪地指着某的名字骄傲地告诉他们，这座工业城的建设有他阿爷的一份汗水！”
“你先找到媳妇再说吧！”
“哈哈……”
人群中所有的人不知不觉中挺直了腰杆，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情实感的尊重。
这份尊重来自那个少年守捉郎。
有人痛哭流涕地回头对着河东岸的戍堡鞠躬，有人则轻抚着石刻上自己的名字沉默良久。
返乡的人群确保每个人都找到自己名字后，才安心离去。
这座石碑牢牢的立在所有人心中，每个人都暗自发誓，半个月后哪怕这工业城不给工钱，他们还要来。
不为别的，就为了陆简明能将他们的功绩刻在这石碑上以供纪念。
此刻的陆简明又翻了好几遍自制的日历掐着算日子。
如今已经是七月中旬了，河图答应的三十车硝石和蔗糖还没送到。
黑火药已经停产快两个月了，除了必要的试验用黑火药，留着杀敌的不足两千斤。
今日郑屠才送来半车的硝土，不足三百斤。
这几个月时间内，龟兹突然流行起将人类还有动物粪便尿液集中处理的方法，据说这可以减少对水质的污染。
而且粪便尿液不是白收的，每个月会有十文钱。
蚊子再小也是肉，于是很多人都将每天的尿液供给由残疾老兵组成的收秽队。
有人说这些老兵收集这些尿液粪便是为了开垦荒田当做肥料用的。
没有人起疑。
收集屎尿的阗军老兵在陆简明的指导下利用它们提取硝。
只是用动物粪便尿液制取硝的产量太低了，每百斤的屎尿只能提纯两斤硝。
土法制硝产量高的倒是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硝田法，但是这办法耗时长达十个月，陆简明压根等不及。
失落的陆简明有些心慌，听说最近吐蕃异动更加频繁，榆林守捉城已经连续半个月看到规模三千人以上的吐蕃骑兵出现在周边了，甚至已经爆发多次小规模的冲突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明天该给他们吃定心丸了！”
这个他们指的是陆简明麾下八百精挑细选的亲卫，名义上的。
他们训练至今已经可以熟练组装操作可移动的连发弩车。
是时候该见识见识黑火药的威力了。
同时也该让他们学会如何使用黑火药了，比如操作最原始的三眼火铳，再比如使用可手掷的陶罐炸弹，以及可以用抛石器投掷的炸药包使用方法了。
当然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增加这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士们的必胜信心。
“要是黑火药管够就好了，就可以随便造了，也能放开测试各种数据了！”
有些烦躁的陆简明叹了口气，决定去自己的菜园子里去转转。
陆简明的菜园子成了他散心舒缓焦虑的圣地。
当天目睹了种子破土而出到慢慢开枝散叶，再到开花结果，再到果实逐渐变大的过程的时候，陆简明能抛弃一切杂念，让自己心静如水。
这一刻他能感受到生命的奇迹。
陆简明在这院子里的时候，仿佛置身于后世儿时，那时候父亲每年都会种几垄蔬菜，比如辣椒茄子番茄黄瓜等等。
每到成熟的季节，一家人吃都吃不完。
所以每当陆简明心情不爽时都会来这里缓解压力。
只可惜现如今陆简明只有辣椒和西瓜的种子。
现如今这座园子里有成活的辣椒三十一株，西瓜长出来了三株小苗，可惜养死了一个，如今剩下的两藤西瓜总共结了大大小小十一个瓜蛋子。
郑屠这次回去的时候给安西大都护郭昕带走了最大的那个西瓜。
陆简明害怕老爷子吃不到明年的西瓜，不过看老爷子硬朗的身体，陆简明觉得他还能吃几年。
陆简明看着那绿油油带着纹路的西瓜，像抚摸自己孩子一样摸了摸，然后趴在地上耳朵贴在西瓜上用指节敲了敲。
听着从里面传来的“砰砰”声，陆简明断定这西瓜已经熟了只是他还不能保证这西瓜籽是否饱满了。
于是他强忍着斑斓的口水，决定再等等，必须等西瓜彻底熟了，保证每个籽都是饱满的。
以后辣椒和西瓜将增加安西都护府，甚至大唐百姓的饮食结构。
如今他的菜园子成了西夷僻的禁地，没有陆简明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迄今为止，陆简明献出了各种技术以及带来的种子，却没有向都护府拿一分钱。
郭昕过意不去，所以直接任命陆简明为西夷僻守捉城工业城守捉郎，从之前的从五品升到了正五品。
与此同时大都护承诺这工业城以后创造的利润陆简明占三成。
皇帝不急，太监急。
为此郭盼为陆简明愤愤不平，可以说这座工业城可都是陆简明的点子才建造起来的。
陆简明到不觉得有啥，赚钱的方式他多了去了。
“这小子没想到对机械这般用心，看来得好好培养一下！”
陆简明摘下一颗小青椒咬了一口尖尖，拉的只吐舌头。
“今晚吃啥？”
突然郭盼探了个脑袋进来，他手里拎着抓上来的一条大鲤鱼。
现如今陆简明在拉依苏河东岸建立了几个养殖场，里面就有鱼池，为工业城提供肉蛋。
再加上周边的农田，待秋收后，西夷僻守捉城将在吃喝上不再依赖安西都护府了。
“没心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简明没好气道。
“老夫来了，你也不打算做么？”
郭盼身后又探出一颗脑袋，满头白发。
正是执掌制糖坊的富惟谨。
陆简明刚要说话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嚣。
“不好了，榆林方向的狼烟起了，四柱狼烟。”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朝陆简明跑来。
四柱烟，这是烽火制度的最高警戒信号。
代表着至少有五千人以上的敌人出现。
陆简明当即弹起来，登上城墙看向远处。
果然远处四道狼烟直冲云霄，很快他身后的烽燧也点燃了狼烟。
“难道吐蕃这就开始了？”
陆简明的心瞬间就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