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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继?!”

    沈光宗霍然起身,满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沈梨秋。

    过继为何意,沈光宗自是清楚的,可他却不明白。自己怎会跟这个词扯上关系。

    难不成……

    “堂兄莫非根本不晓得此事?”沈梨秋一脸惊愕的神情,愣了半响,却忽的慌乱了起来,“罢了罢了,叔父婶娘既未曾跟堂兄说过此事,那便就此作罢。”

    “等等!”

    眼见沈梨秋起身要离开,沈光宗哪里还忍得住?

    上前一步,拦住了沈梨秋,沈光宗面上惊疑不定。却仍坚持开口问道:“堂妹,既是一家子,便应该开诚布公,你说,对吗?”

    沈梨秋低垂着头,迟疑了好半响,仿佛拗不过沈光宗似的,长叹了一口气:“堂兄说的是。”

    “那就请堂妹说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俩人再次落座,只是沈光宗如今的心情却比方才更为忐忑不安,他有种极为不详的预感,可偏生他完全无法抑制住探究真相的心情。

    隐隐的。他觉得沈梨秋接下来的话,有可能改变他今生的命运。

    果不其然……

    “当年,我父亲还未过世,曾跟叔父开玩笑似的提起过继一事。最初,叔父没有应允,毕竟那会儿他也只有堂兄你这么一个儿子,且我父亲年岁也还轻,将来未必不能有亲生儿子。因而,那会儿便作罢了。”

    “可后来,父亲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我母亲便去寻了叔父婶娘。求他们将堂兄你过继给我父亲。当时,据说叔父已经点头了。”

    沈梨秋顿了顿,面上露出了悲哀的神情,眼角却瞥到沈光宗那惊喜的神情,当下话锋一转:“可婶娘,她却死活不愿意!”

    “唉,我也明白,哪有做母亲愿意将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过继出去的?我明白。我理解,只是……”

    抬眼看向瞬间脸色发青的沈光宗,沈梨秋继续道:“可怜我父亲一生征战,忠心卫国,结果临了连个传承香火之人都没有。当时,我母亲苦苦哀求,说安陵侯虽不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却好歹也是世袭三代,若是堂兄愿意过继到我父亲名下,那便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安陵侯,继承整个侯府。”

    ……

    ……

    “这是真的?!”

    偏厅里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沈梨秋都快绷不住悲伤落寞的表情了。幸而,在她即将破功的前夕,沈光宗终于开了口。

    当下,沈梨秋猛点头:“我可以对天发誓,过继一事绝对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可惜只有第一句是真的。

    所谓过继。仅仅是安陵侯沈鹏飞在过世的前几个月,随口跟沈二老爷提过这么一句,而且绝对只是玩笑话。

    不过,那又怎样?

    沈梨秋满脸的认真,由不得沈光宗不相信。

    “可堂妹,若是我真的被过继了,到时候整个安陵侯府就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了,你……舍得?”沈光宗信了,却只相信安陵侯沈鹏飞确有这个念头,然他完全不信沈梨秋也希望如此,“便是没有男丁,也可以招赘。况且,若我真的被过继了,堂妹你的二品安陵县主,却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