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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叔,宝宝今个儿怎么样了?”

    又是一日大清早,距离沈梨秋母子俩生病已经差多有十日了。这些日子,沈梨秋真的是过着猪一般的美好生活。除了吃和睡外,估摸着也就别猪多了一项吃药膳的活计了。

    “太子殿下本就无事。倒是娘娘你腹中的骨肉,经了这一遭,怕是将来会先天体弱。”

    墨秦从来就没将小太子的病症放在眼里。

    其实水痘这种病症。只要不是延迟治疗。或者请来的大夫不靠谱。在通常情况下,死亡是很低的。当然,留疤之类的,又是另外一说了。好在宫中旁的没有,上等的药材那是大把抓的,各种好药加上医术超群的墨鸿雁,以及诸位太医院的太医们,小太子治愈是迟早的事情。

    问题在于沈梨秋。

    又或者。准确的说应当是沈梨秋腹中的骨肉。

    母体在怀孕期间无论遭了什么罪,都会直接反应在孩子身上。若仅仅是操劳,或者后期还能好生补补。像沈梨秋这般,在怀孕其中得了水痘,却是必然会影响到腹中骨肉的。

    区别只在于影响的大小。

    万幸的是,即便将来孩子体弱,以他的出身来历,也可以好生调养,或许依然能够恢复健康。

    “墨叔,我和孩子无事的。”

    相对于腹中骨肉,沈梨秋其实更为在于自己的长子。这倒不是因为偏心,而是前者尚且待在她的腹中,而后者却是已经接连十日不曾见面了。

    “那就请娘娘好生休息,一应药膳皆记得按时服用。”

    考虑到怀孕的缘故。墨秦并未直接给沈梨秋开具药方,而是选择了药效稍微平缓一些的药膳。虽说这么一来,难免会将治愈的时间拖得久了些,却也是如今能够想到的最好法子了。

    索性,沈梨秋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目送墨秦离开,沈梨秋示意芙儿扶她起身在屋里走走。虽说因着生病的缘故。她经常感到浑身乏力,可她仍然希望能在怀孕期间多走动一番,便是无法去园子里,在屋里走上几步也是好的。

    “芙儿,外头可有旁的消息传来?”抬眼见芙儿一脸的不赞同,沈梨秋也无奈了,“放心,我不是想要瞎操心,只是闲着无聊想听你说说话儿。”

    “嗯,其实也没啥,先前陛下倒是来过了,说是外头的事儿无需娘娘操心,便是这后宫事务,也有人处理。”

    “哦?宫中的事务也有人来处理?阿天他又折腾谁了?”

    这若是搁在先皇后身上,一听说自己的权利被旁人夺了,指不定有多愤怒呢。可沈梨秋却是与之截然不同的反应,概因她太清楚萧惊天的脾性了。

    别看如今云秀宫有的是妃嫔,可萧惊天绝不可能让那些人出来。连自由都不曾给予,更妄论是权利了。

    至于太妃太嫔们,那些未曾所出的太妃太嫔,早在去年间就被萧惊天全部打包弄到太庙里了,还美其名曰,为先皇为大?祈福。这说法是挺好听的,可谁都明白这里头的意思。

    而生养过的,譬如荣太妃和丽太嫔,恨不得关门谢客,自个儿给自个儿来个禁足。除却这俩,那就只剩下了婉太嫔。

    难不成是……

    正思量着,却听芙儿笑着开口道:“娘娘你猜?猜猜看,陛下到底去折腾谁了。”

    “坏丫头!”沈梨秋嗔怪的瞪了芙儿一眼,不过旋即自己也笑开了,“让我想想……这墨叔和墨二哥都被阿天弄到我这鸾凤殿里了,就连你个坏丫头他都没放过。我猜,是安宁公主吧?”

    这话一出,芙儿立刻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情。

    沈梨秋当即就知晓自己猜对了。

    可不是嘛,萧惊天本就是个多疑的性子,当然他对于自己的心腹还是相当信任的。可惜,萧惊天的心腹多半都是武将,哪怕有一两个文臣,那也没法让他们掌管宫廷。而体面的女眷中,萧惊天怕是只熟悉自己的两个妹妹吧?

    安宁和硕长公主,以及慧琳郡主。

    “其实这很好猜的,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掌管六宫。搁一般人身上,譬如芙儿你,便是我愿意相信,你也没法做好这事儿。甚至慧琳,怕是也够呛。想来想去,估计也就安宁公主了,哪怕一时无法上手,这不是还能求助云太贵妃吗?”

    芙儿一脸敬佩的看向沈梨秋:“是呀,我听二嫂说,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咦?她来过?”

    二嫂,指的就是安宁和硕长公主,因着她嫁给了墨鸿雁,这才会被芙儿这般称呼。

    “是的,昨个儿晚间她曾经来过。不过那会儿娘娘您已经歇下了,我就同她隔着窗户说了几句话。”说到这里,芙儿有些迟疑了,“她说,说……”

    “说什么?安宁公主不可能特地来寻你叙旧的,对吧?”沈梨秋挑了挑眉,脑海里已经有个想法即将涌出。

    再三权衡之下,芙儿最终还是将那话说了出来:“娘娘,我本是不愿让你为这事儿操心,可若是不说……罢了,我直说吧。二嫂昨个儿同我说,先前娘娘你和太子殿下生病不是个意外。”

    沈梨秋面色一凝。

    水痘极具传染性,在此之前,沈梨秋也不是没有想过,也许是宫中有人得了水痘,才会传染给他们母子俩。可问题是,她和小太子发病都快十日了,宫中却再无任何水痘的病例。虽说她的病很有可能是传染自小太子,可小太子本人呢?

    “只说了这些吗?”沈梨秋一脸的凝重,别看她平日里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形象,可那是因为没人触及她的逆鳞。看看沈家二房的下场,就知晓沈梨秋这人有多么的记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