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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胤禛上完早朝,去永和宫请安,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胤禵跟胤禩在宫外徘徊不进去。

    “八哥,求求你帮我跟额娘说说,让我去宫外玩玩吧!额娘一向觉得你可靠,要是你开口说,兴许额娘会答应……”

    “十四弟,不是八哥不帮你,你现在还在上书房读书,这事跟德母妃说没用,得跟汗阿玛说。”

    刚说完,胤禩就看见了胤禛的身影,忙走过去,亲热的喊了一声,“四哥!”

    胤禛微笑的点头,也喊了一句八弟,又瞧着胤禵满不高兴的模样,眉头微锁,“十四!你站在外面跟你八弟说什么呢?”

    “四哥!”胤禵闷闷的朝胤禛拱手,动作有些潦草,惹的胤禩赶忙瞪了一眼,才收敛起气呼呼的神情。

    “八弟,你说!”胤禛心中不快,却没显露,转头问胤禩。

    胤禩面色犹豫,最终还是开口,“十四弟想出宫看看。”

    “胡闹!”胤禛厉声呵斥,“你学业本就不认真,还想出宫游玩?爷第一个不同意!你要是……”

    “不去就不去!谁稀罕!”胤禵被自己亲哥一顿批,还是当着其他奴才和胤禩的面,到底年轻脸皮薄,涨红着脸,气的转身进永和宫。

    胤禩见此,有些尴尬。

    胤禛紧锁眉头,不理解胤禵突然就这样生气,“他就因为不能出宫玩,爷说他几句就生气了?”胤禛困惑的问胤禩,胤禩内心无语,只得说,应该是吧。

    胤禛暂时放下,恭贺胤禩,“八弟,四哥还没恭喜你呢?”

    “多谢四哥惦记我额娘,还特地托德母妃送了一块玉,额娘她很喜欢,让我当面替她道谢!”胤禩笑着,温润如玉,俊美翩翩,一笑就让人忍不住亲近。

    “应当的。”

    两人同进永和宫,胤禵本来在跟德妃告状,一听人要进来了,咋呼呼的要走,德妃拦都拦不住!

    胤禛自然碰到了,有些生气的叫住胤禵,胤禵浑身怒气的停下,“四哥安好,弟弟有事先走了!”

    胤禛也没喊住人,心里的怒火噌噌噌的冒。

    德妃暗自摇头叹气,不管这兄弟俩的案子,温柔笑着跟胤禩聊天。胤禛静静坐在一旁,时不时附和一两句,手指头不住的敲击着自己的膝盖,显示着他内心的躁动不安和焦急。

    “小八,平日里也要多注意身体,记得常来看德母妃!”

    胤禩听到这话,面带愧色,“德母妃,都是儿臣近些天忙昏头了,竟然忘记常来宫里看德母妃和额娘,儿臣日后一定谨记,常来宫里拜见。当时候,还请德母妃不嫌弃小八吵闹才是。”

    “哎哟,瞧你说的,德母妃自然希望你们能多来看看我,但是也不能耽误你们的公事,心里记挂着我们就行了。”德妃温和的打趣道,胤禛有些羡慕的看着两人,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德妃笑着跟胤禩聊完,看向一旁安静的胤禛,眼神微暗,也笑着说,“禛儿也要注意身体,别看书太晚!睡觉记得让奴才们注意关窗!”

    胤禛浅浅点头,笑着回,“谢谢额娘记挂,儿臣记住了,您在宫中也要注意身体。”

    德妃有些尬住,当娘的记挂儿子是母子连心,怎么能说谢谢?好像她这个当额娘的,平日里不怎么关心他一样?哎……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得去忙了,本宫就留你们了!”

    两人齐齐站起弓腰告别,出了永和宫,胤禩笑着跟胤禛告辞,“四哥,额娘那儿还有事,弟弟先过去,改日再与四哥聊。”

    “嗯,替我跟良母嫔问安。”胤禛神情温和平静,与平常并无不同,胤禩看不透他的情绪,扬起笑容应下,才转身离开。

    站在永和宫外,胤禛看着胤禩离开,心中猜想,这个时候良嫔应当是要跟胤禩一起用膳。默默抬眼望了一眼永和宫殿,缓缓转身离开。

    回到府中,胤禛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孤独感席卷自己,偌大的府邸,他好像连一个能说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每每请安,明明是亲母子,却总是隔了一层。

    静坐许久,胤禛忽而又想到了乌苏里,刚想要起身去看她,又止住脚步,望落霞院走去。

    还未到院内,胤禛就听到奴才着急忙慌安抚李格格的声音,隐隐约约似乎瓷器破碎的声音,几个奴才劝她不要动怒免得伤了肚子里的小阿哥。胤禛站在落霞院,环视一圈,这个曾经他宠爱的女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一心一意只想着自己的人。

    胤禛挥手阻止苏培盛开口喊人,转头去了侧院大格格的屋里。李氏的生的本应是胤禛的次女,但宋格格生的那个孩子未足月就夭折,所以府中大格格实际上是胤禛的次女。

    推开房门,里面只有大格格的乳母在一旁伺候,五岁的大格格病歪歪的躺在床上,盯着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发呆,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一进来,胤禛就感觉有些呼吸不畅,“伺候大格格的奴才们呢?都是这么伺候爷的女儿!?”

    乳母颤抖的跪在地上,紧紧抵着地面,不敢多说什么。

    “阿玛!”大格格看见胤禛来,眼眸一亮,兴奋的喊着阿玛,苍白的小脸都带上些许红润。

    胤禛心里一软,慈爱的抚摸着大格格微黄细软的头发包,“宜尔安,今天感觉怎么样?”

    “阿玛,宜尔安好多了,只是觉得有点闷闷的……”宜尔安孺慕的望着胤禛,忍不住起身坐起来,胤禛扶着她起来,将她抱到怀里。

    苏培盛早就行动起来,打开了房门和窗户透气,又不至于有冷风对着床吹。

    胤禛黑沉着眸子,质问跪在地上的乳母,“平日里,就只有你一个人照顾大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