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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名都尉吃人嘴短,见到来人是贾昌,又见到他手中高举的令箭,当然说不出什么硬气话。当值守将张宝贵此刻正躲在敌楼二层的小格子间里酣睡,听到外边嘈杂的脚步声,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皱着眉头喝道:“什么人在外边?大半夜得瞎折腾个逑!还让不让大伙睡觉了!”

    “是贾侯爷,拿着通守大人的令箭,说是来巡视城防!”站在门口打瞌睡的亲兵队正侧过头来,以极小的声音禀报。

    “他?!叔父手下没人用了?拿个矬子当大将?甭搭理他,让他自己折腾去!”张宝玉想都懒得多想,随口给出了一道指示。

    “是!”亲兵队正也正困乏得紧,答应一声,抱着横刀继续睡觉。距离敌楼最近一名王姓都尉听到二人的对话,非常歉意冲贾昌摊了摊手,做出了一幅爱莫能助地表情。

    “没事儿,我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反正这长安城早晚都要交出去,没必要太认真!”贾昌巴不得张宝玉不搭理自己,笑呵呵地说道。旋即,慢吞吞走向城墙边,拔下只火把向下照了照,又缓缓将火把插了回去。

    穿着都尉服色的宋武见样学样,也慢条斯理地走到城门另外一侧,拔下了另外一支火把,向城外摇晃,一下,两下,三下,稍作停顿,又是一下,两下,三下。多停了片刻,再将火把举起来,继续来回摇动,一下,两下,三下……

    “这位弟兄,你干什么呢!”陪在贾昌身边的那名王姓都尉猛然心生警觉,手按刀柄,快速冲向宋武。才走了几步,绊甲丝绦却被贾昌死死扯住。后者一边扯,一边大声道:“他性子谨慎,估计是怕刚才没看清楚呗!你跟他较什么真儿,反正此城早晚都要交出去!”

    “他…….”王姓都尉一愣,回过头,愕然看向贾昌。正对上贾昌那充满善意的眼睛。

    “兄弟,你自己想想,大燕国还有指望么?!”贾昌的另外一只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令箭换成了短匕,绿油油地闪着冷光。

    “你……”王姓都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想要向周围示警,又怕被贾昌用毒匕首刺中,双方同归于尽。正犹豫间,只听“嗯——”“嗯——”几声闷哼,不远处,另外三名都尉,已经被贾昌带来的人,捂住嘴巴用横刀抹断了喉咙。

    “发信号,夺城!”贾昌当机立断,大声命令。宋武、储独眼等人立即动手,挥刀便剁。敌楼附近的叛军猝不及防,登时被砍翻了大半儿。剩下一半儿拔出刀来乱哄哄挤成了一团,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呜呜——呜呜——呜呜——”城墙下传来一声低沉的号角,随即,无数根铁钩子被人用弩弓抛上了城头。而贾昌带来的一众弟兄,则纷纷靠向城垛口,将铁钩子和绳索护住,接应底下的安西军向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