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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白暖不清楚为什么这白衣男人会选择白鹿山摘果子,但她不停的告诉自己,今日一行,务必不能只尾随,而要找到合适的搭讪机会,试验一下自己刚刚修炼的第二层媚术,同时还可以寻机会问问此人,他是从哪里进来的青丘,而她是否有机会出去。

    修炼十日之后的白暖,再操练起墨盈的身体就格外的舒畅,再不会有力使不出,反倒也的确多了不少轻盈的感觉。

    这般她就快乐了许多,边跑还边唱着歌,经过那水旁的时候,对岸竹屋里空无一人,显然那男人果然是去了白鹿山,这般认知令她走的越发的快,生怕自己会错过和他交谈的机会。

    没办法,这男人显然是不喜欢与人说话的,第一回她被墨澜欺负,他隔远里救了她一把;第二回他还给了她一个果子吃;第三回嘛,第三回就是她尾随半天,倒是也没敢找到机会和他说话。

    白暖掰着手指算了算,这么看,好似这白衣男子也不是表面上的这般冷淡,至少人家会出手救自己,还会给自己果子吃。

    站在白鹿山的山脚下,顿时觉着这地方格外的美丽,一汪长长的流水从山头坠下,仿佛女子长发一般,汇聚在脚下成了个清泉。清风吹过,仿佛还能听见花草的说话声,这地方灵源好足!

    也许在青丘的狐狸们被捆缚的久了,根本没注意到,原来在离他们这么近的地方,居然有如此好的修行宝地。

    白暖忽然间停下脚步,抬头看了许久,这白鹿山也果然有一处结界,但她还未曾发现结界的位置,只是遥遥能感觉到结界的痕迹。难道说

    白暖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了件蹊跷的秘密,为何当初那个天狐的祖先,不将这些青丘的子孙们仅仅困在青丘那座山,却也将白鹿山圈在其中,甚至还在白鹿山结下了个结界。

    白鹿山的灵源非常足,白暖是能感觉到的。她毕竟是从修仙圣地昆仑山下来的弟子,自然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同。如青丘虽然不算什么宝地,最好的修行地自然就是叶云笙的洞府,但白鹿山,似乎藏着很多的灵枢宝地可以用来修炼,显然

    这是那天狐祖先留给子孙们的好地方,而青丘的狐狸们固守着自己的那个小地方自给自足,居然没有发现白鹿山这般好处。

    若是在十日前,白暖可能还发现不了,可她修炼提升自己体内的内丹,刚刚到达,就感觉到内丹对于这个地方的雀跃,它喜欢这里。

    正在白暖脑中肆意乱想,寻思着先不去与那白衣男子较劲,而是回头去和叶云笙说自己的发现的时候,忽然间远远的山涧里传来声巨响,这响声令白暖惊的双眉微微一跳,便自匆匆的往那个方向去了。

    一路掠过山路,裙摆扫过地上的花草,待几步踩着石头后,白暖借势登上一处山坳,朝着那山涧看去。

    山涧没有人,可这声音却还是在山涧里频繁响起。白暖细细听去,发现这是从某个山壁处传来,她身子轻盈,瞬间从那山坳下来,顺着山壁往下溜去。一路滑到了底部,正好落在个苍天巨树的顶上,瞬间被冻的够呛。

    低头一看,她正好脚踩着个瓜果,可那瓜果显然裹着一层寒气,整个树上结了将近十个瓜果,可不就冷的够呛?

    好奇异的地方。想不到离青丘山不远处的这个白鹿山,倒是藏了许多的秘密,难怪那白衣男人不在青丘山脚下采果子,要找奇花异草,还就得往这白鹿山来。

    白暖顺着树溜了下去,细细看了眼那个瓜,巨树身上环绕的金藤,金藤上若肝形的果子结在叶子中间,果子上结着厚厚的雪霜。

    啊!

    白暖知道这是什么了,师傅曾经教过她,有一本《洞溟记》记载,“有龙肝瓜,长一尺,花红叶素,生于冰谷,所谓冰谷素叶之瓜,瓜上恒如霜雪,刮尝如蜜滓。”

    既然龙肝瓜结在这个地方,那么冰谷必然也不远了。山壁上还是会有响声传来,好奇心起的白暖走到山壁旁,朝着声音最剧烈的地方而去,就看见个狭长的窄道,这狭窄道只够一人进出,而且必须爬行进入。

    白暖斟酌了下,把筐子放到了外面,低下身子在窄道中爬行,只感觉温度愈来愈低,大约爬了半个时辰,那狭道逐渐变宽,温度也从方才巨树旁的微寒,仿佛到了苍茫雪地。

    终于,眼前现出一个硕大的冰谷,漫天的冰晶在谷中悬吊,四周是冰镜,清透寒凉。

    冰谷正中心是一弯月牙形的水潭,潭中静静的躺着一株白莲,那白莲的白,比之俗物的白莲,如同一个冰肌玉骨的女子,躺在水潭间,圣洁不可亵渎。白莲上袅袅寒气,丝丝缕缕的在空中结出小小冰粒,四散在月牙水潭的周围。

    一颗白玉珠也躺在白莲正中心,若众星捧月般,被供在最重要的位置。

    而就在那白莲旁边,居然是她找的那男人,他如今不是白衣,而是换上了个玄色衣袍,他手中是一把重剑,剑身裹着朱光,仿佛撩着热火,这把剑和这个人的感觉相差千里,简直是一块寒冰手中握着把火剑,还居然可以水火相容。

    但他面对的却是令白暖格外惊诧的东西,那是条巨蛇,她曾经听师傅说过,奇花异草旁必定会伴有灵兽相生,若想摘取这奇花异草,定然要击败灵兽才可。

    显然,这男人他的目标就是那白莲花和白玉珠,否则不会与那白色巨蛇对峙。

    这白蛇长的晶莹剔透的,仿佛与冰谷融为一体,它张着獠牙,狠狠的瞪着面前持着火剑的男人。

    男人感觉到白暖的到来,但对峙的时候,居然没有分出一点眸光给她,而是静静的看着那灵兽。

    他手中的火剑轻轻转动了下,显然打算一剑撩向眼前的白蛇,白暖突然间喊了出来:“不可,灵兽奇花是相生的,你这样会伤了那白莲花。”

    话刚落音,男人显然明白了过来,这火剑的火陡然间被他召回,生生的砸进他的剑柄上,白暖分明瞧见他收招的快速,可也就在那顷刻,双脚微微移动了下。

    刹那,白蛇豁然间拔地数丈,尾巴横扫之后,地上无数鳞片猛然间被腾空振起,朝着二人的方向,如万箭劈空而来。

    男人连续倒退几步,手中衣袖忽然间卷起一阵狂风,瞬间兜住了那些扑面而来的鳞片。

    白暖和师傅出山也打过架,可何曾与这么巨大的灵兽面对面过,眼瞧着那血盆巨口迎着狂风朝着两人冲来,她居然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以目前白暖的能耐,让她对着一条白蛇使出媚术不可能!魂术没学会!目前还处在修身养性的阶段,这真是要了亲命了

    突然间衣领被人倒提起来,那白衣男人说了句“走”,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可能想起了白暖提醒的火剑不可对敌白蛇,又不能伤了白蛇,所以无法恋战。

    白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顾上自己,那蛇眼瞧着二人是要离开的势头,朝着腾云的地方,猛然间喷出一道寒气,寒气森森,弥空千里。但两个人已经消失了,寒气砸在山壁上,传来又是一阵巨响,山石滚落,把密道都给封锁起来。

    白暖蜷在男人的怀里,根本无法动弹,这是个仅留一人进出的狭道,方才这男人为了能立刻离开,几乎是在瞬间,就把两个人塞了进来,若非此刻离洞口不远,显然还能容下两人站立,但仅仅是如此而已,此时此刻她有多尴尬

    她哀伤的看了眼洞壁,试图挪动身子,但分寸不能动弹,头顶传来一声轻咳,白暖刚要说话,却瞪大了眼睛,一串血丝就顺着她的头顶往下掉,直落在她的身上。

    再偏过头,才发现这男人的襟口已经湿透了,若是以前的白衣,早就被染成血红,现在的玄衣,反而不易瞧见。

    他受伤了?

    “喂,先生你没事吧?”白暖一着急,低声问。

    这男人没理会她,而是侧头观察了下外面的情况,他勉力伸手,在两人身外画了个弧光出去,一道结界挡在了洞口处,正好封住了他们的气息外泄。偏生受伤时候再度用了法力,使得他的伤势更重,眼瞧着血又往下落了,白暖一急,从怀里头掏出帕子,往他嘴上擦。

    手被一把握住,白暖正好撞见男人琥珀色的眸子,一时间居然被那冷意给冻住,完全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这人面色都白了,但取过帕子擦了擦嘴角,虚弱无力的补充了句:“你先出去吧。”

    恩?他的意思是让白暖把他扔下,自己一个人离开这里?这怎么成,好歹她也是师傅教出来的要救死扶伤的修仙弟子,何况这人冷虽冷,可到底不是个坏心肠。

    试问一个坏心肠的人会救自己于兄长的魔爪之下,又会给一个饿肚子的女子果子吃么?白暖觉着刚才他没不管自己,此刻又如何能不管他。刚要说话,就感觉到肩头一沉,这人晕了过去。

    白暖叹气,这年头她最不缺也最难消受的就是美人恩桃花债

    咬咬牙扶住这男人的肩膀,将他覆在自己的背上,白暖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朝着外面走去。一路走一路拖,越往狭窄的地方就只能趴在地上做垫背,来的时候用了半个时辰,出去的时候整整用了两个时辰。

    她是清晨出来的,到达洞外的巨树下头,已然是快要午时。白暖挣扎着把男人拖了出来,坐在树下深吸了好几口气,虽则对旁边那些龙肝瓜很感兴趣,可还是不敢随意乱吃,摸了摸后,便又放弃,将筐子放置在树下,打算找时间再过来取,先将这男人背回青丘山下才是。

    幸好墨澜不在,不会有人查她何时回去,犹豫着休息了片刻,白暖又背着这男人踏上了回去的路。在她感觉到自己都快断气的时候,竹屋终于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