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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原因,就是传言的原因了。还记得那天晚上,我隐约记得我爸看着那些花灯感叹,说这样的迎灯会游行,不知道还能再看几次。长大后我了解到一些大部分宁镇人心里都心知肚明的一些事。原来,迎灯会游行的花灯是由每个村居里的人,各自筹份子钱,让灯厂做一个。再将每个村居做好的花灯,一起拿到街上进行迎灯会游行。坊间流传,人们交上去的份子钱,灯厂只能拿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其他的大头则是进了一些官员的口袋。”

    ……

    晚上六点五十分,江天和方谨宇并排走在宁镇的街上。

    街上已经有不少人都在若无其事的逛着。据方谨宇所说,宁镇二月初二晚上是迎土地爷塑像,所以晚上出来观看的人也有很多。

    “方谨宇,你下午说的那些……”

    “真真假假。”方谨宇苦笑一声,“都是这么传的,我也是复述别人的话。”

    江天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方谨宇制止了。

    “现实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你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不是吗?你对某些人失去了信任,此消彼长,所以才会相信其他那些与你根本毫无交集的人。”

    江天沉默不语。

    “所以宁镇的人早就不愿去相信某些人,哪怕他们发了一则又一则的声明,也会被认为是在掩盖些什么。”

    一阵阵喇叭吹奏的乐曲由远及近传入二人耳朵,迎土地爷活动开始了!

    只见一群身穿红衣的人向这边走来。为首的一个汉子举着一根长长的竹竿,上面挂着一张引路幡,后面跟着另外四个大汉,抬着一顶不大的轿子,轿子里是一尊土地爷塑像。轿子的后面,则是一群演奏着民乐的老伯。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江天看着方谨宇的眼睛问道。

    “你就当做是一个无能为力者的吐槽吧。”方谨宇的眼神里透着真诚,也夹杂着一丝疲惫。

    “我相信。”

    “嗯?”

    “我相信你。”

    两人对视许久,同时笑出声来,经过二人身旁的人都不免怪异的颜色多看了几眼。

    这时,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像是发生了爆炸。

    江天和方谨宇二人急忙向爆炸声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那顶载有土地爷塑像的轿子正燃着大火,已经四分五裂开来。抬轿子的人退了好远,身上有几处伤痕,正流着血。

    “啊!”人群中发出尖叫声。紧接着,人们向四周争先恐后的飞快逃散,不时有人惊恐的朝后面看一眼,尖叫声一阵接着一阵。

    很快,许多人在逃跑的过程中不小心跌倒在地,有的很快的爬起来继续逃命,而有的则慢了几拍。

    于是,尖叫声被越来越多的惨叫声代替。

    “救命!救我!”

    “啊!别踩我!我的手!”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你流了好多血,呜,呜,妈妈!妈妈!爸爸流血了!”

    ……

    方谨宇有些恍惚,这场景倒是似曾相识,那是他多年来一直会做的其中一个噩梦。

    方谨宇一咬牙,拉着有些愣神的江天,向空旷的地方跑去。

    ……

    方扬,宁镇派出所所长,也是方谨宇的大伯,此时三人正围坐在方扬家中的书房里。

    从方谨宇带着江天进门的那一刻开始,方扬的目光就没怎么离开过江天。对于江天在H市的那些事迹,方扬还是略知一二的。

    方扬看向方谨宇,“谨宇,你把这位江天同学带到我家里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