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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眼见着洲许兀自不淡定,她随口安慰道:“洲许,我是上神也是没落了的上神,你真心不用这样,而今身处凡世,过的自然是凡世的生活,我所希冀的不过就是你好罢了。至于我的身份,真的不重要。”

    洲许怔怔地看着小白,心中复杂,自己的身边,一个是九重天的上神,一个是九州之上修仙至尊昆仑一脉的首席大弟子,一个是东海的九王子,各个皆是顶端的存在,却甘于留在自己的身畔,陪着自己,仅仅是为了自己好。

    这让她如何淡定?也因此更加的怀疑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才会有这样一群人陪伴左右。

    每一次,他们都会给自己带来一份惊喜,甚至是惊愕。

    洲许叹了口气,也罢,如今自己安于皇宫之中,有他们相伴,有羽央相伴,过好每一天才是王道。

    经历了红丸之毒,洲许深切的明白了后宫之中的尔虞我诈,该是小心为上,自己身处后位,有多少人觊觎着,除却凤兰春,她不晓得还有多少个凤兰春的存在,一如之前的花伶,设计陷害自己毒害凤兰春,为的是什么她至今还是弄不明白,或许她也是某宫妃子所派,如今花伶销声匿迹,已是无从查证。

    而洲许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维持着后宫的平衡,她必须找羽央好好谈谈,自己身为六宫之首,如今不能为皇家诞下子嗣,这个后位,是不是应该让贤了。

    思及此,免不了一阵惆怅。

    冷宫之中,凤兰春站在包裹着一袭黑色长袍的男子身后,眸间带着迷恋,她柔声道:

    “主上。”

    男子凌厉地看向凤兰春,“花伶,你这自说自话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花伶一怔,继而心中泛起苦水,她忙出声道:“主上,花伶没有,此事不是花伶所为。”男子打量着面前的花伶,料想她还没大胆到与自己说谎的份上,声音缓和了下来。

    “是本尊错怪你了,上次吩咐的事情办的如何?”

    心中一暖,她垂首回道:“花伶已经按照主上的吩咐试探过皇帝了,他确实知道皇后不是真正的千葵。”

    男子料想没错,皇帝确实知晓,想必对洲许的感情已经深刻到了连这种事情都能不在乎的地步了,欺瞒朝堂,为了一个女子,终归成不了大器。

    他眸中落进阴霾,深邃地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花伶见男子不说话,继而开口道:“主上,噬心蛊花伶已经着人去给皇帝服下,还未成功,不过,想来离成功也不远了。”

    “哦?这种事情,花伶还要着人去办?倒是令本尊好奇,花伶着的是何人?”

    听闻花伶将事办妥,心中满意,自然说话也温和的一些,花伶笑道:“是晴萋宫的锦妃,她已中了花伶的噬心蛊!”

    眸间带着一丝得意,借锦妃之手给皇帝下蛊,即便事情暴露,也决计不会算到自己的头上,闻言男子面色一冷。

    “糊涂!”

    男子心生计较,一时间恍然大悟,他看向花伶的眼神带着一丝寒意,原以为此花妖是聪慧之人,没想到也会做出一些愚笨之事!不过不知者无罪,只能说花伶这一次是栽在了自己的无知之上。

    他拂袖转身,冷冷道:“花伶,此事先放一放,好生在冷宫待着,别动锦妃,本尊留她有用。”

    语毕身形一转,便消失在了原地,而花伶则是愣愣有些不明所以,别动锦妃?难道?花伶心中怒意袭来,她这一招一石二鸟之计,不仅没能得到主上的夸赞,竟还说自己糊涂,真是气死她了。

    她抚了抚日渐隆起的小腹,看着一侧天际,对这后宫愈发的不喜,若不是身在后宫,她此刻,应是陪在主上身边,不用待着这凄冷的冷宫之中受人冷眼相待!

    他不让动,自己就偏要动,她要动的不仅是锦妃,还有她!

    凤兰春眸间染过一丝阴狠,金铃一晃,青杉木讷地走来,凤兰春看了一眼双目呆滞犹如傀儡的青杉,中了噬心蛊,失去了自我,只能任她手中的金铃摆布。

    噬心蛊是主上给她的,此等好用的蛊毒,自己怎能不善加利用,锦妃,皇上,后宫中谁若阻她,谁就要倒霉!

    晴萋宫中,锦绣忽闻一阵金铃声响,她双眸一瞬转灰,转身从床头拿出锦盒,竟与装有红丸的锦盒如出一辙,锦绣打开锦盒,从中拿出一颗周身漆黑如墨的药丸,将它放进腰际的荷包之中,缓步走了出去。

    龙华宫中,听闻八宝来报,凤栖宫一如往常,皇后心情也已恢复,适才安下心来批阅奏折,忽而其间一道奏折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从中执起,乃是宋将军撰写上报的奏折,其间写道,六合城外清风岭山寇成灾,夺山建寨,时常下山掠夺,至使六合城百姓惶惶不安,希望可以派兵围剿。

    这本是寻常之事,派遣兵马围剿了便是,然,吸引羽央的却是,清风岭南临沧江,而他听闻去往东海可由着沧江前往,那日竹蓬下,洲许提过,螭吻最近忽然消失,未留下任何口讯,听着洲许言下之意,她是很希望能够亲自去趟东海的,他本不愿洲许离开皇宫,而今发生了红丸之事,若是能让洲许出去散散心,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