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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洲许从藏书阁出来之时,看到的是阳光下一袭浅蓝锦袍的羽央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光线将他的身影衬的愈发挺拔,青丝绾在碧玉冠中,面冠如玉,敛去了一身的霸气,他周身皆散发着恬静而美好之感,她会心一笑,款步走向羽央。

    “羽央。”洲许轻唤,羽央却是略显不满地揉了揉洲许的脑袋。

    “叫夫君,小笨蛋。”洲许面上一热,却是温柔顺从地唤了声:“夫君。”

    “娘子,为夫好想你。”

    羽央轻搂过洲许,不过两日不见,简直度日如年一般,要不是第一天偷偷跑来见了洲许被太后发现还责怪了一顿,说是这般的离不开,身为帝王,总要遭人闲话,适才按捺住了要见洲许的想法,乖乖待在龙华宫批阅奏章,知晓今日洲许可以出来藏书阁,才一早就支开旁人,前来等候了。

    洲许也未让他失望,一句夫君,将自己几日的思念皆化作最甜蜜的糖水,从喉间直达到心底。

    随后而至的小白看着两人这般模样不免打趣道:“非礼勿视啊,大庭广众下的,太腻歪了!”

    听到小白声响的洲许从羽央的怀中挣脱,绯红了脸颊,羽央腹诽,为什么每次这种时候小白都要横插一脚!

    翰墨浅笑着抱着卷轴站在藏书阁外,他已再次化作老人的模样,不可离开藏书阁,最多只能在门外站站。

    “皇后娘娘,你的卷轴。”

    闻言小白跑过去接过翰墨手中的卷轴,羽央笑道:

    “这几日,劳烦韩夫子了。”

    翰墨垂首福身,对上小白的挤眉弄眼,有些无奈,这副老头子的模样,看来一时半会也不会变了,索性这里没什么人会来,自己能安然在此等待着朱雀的回来,有盼头就不会太过寂寥,尤其想起昨夜皇后所言,更是心中充满了希望,总有一天,朱雀会回来的,他坚信。

    离开了藏书阁,洲许第一时间去了端慈宫,将卷轴给太后翻阅,她犹如莘莘学子一般,安静地立在一侧,有些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太后的评析。

    羽央坐在太后身侧的榻上,呷着茶水掩饰着一丝紧张,真没想到有一日自己还能有这样的心情,盼着母后对洲许的认可,希望这件事情可以完好收场,真是比自己第一次当皇帝还要紧张。

    太后余光扫过羽央不安的神情,对于皇后倒是上心的,太后心中轻叹,随意扫了一眼卷轴,便放置在侧,出声道:

    “皇后也将书抄完了,这罚也罚了,就过去了吧,不过,兰妃眼下有孕,之前也遭了惊吓,作为皇后还是要去关心关心的。”

    “臣妾明白,自当亲自去给兰妃赔不是。”

    洲许舒了口气,太后未对卷轴多做他言,俨然是没发觉卷轴中最后一些皆是翰墨为自己抄写的,昨夜她修习了太久的秘法,太过疲惫,便是直接将卷轴给了翰墨,以告诉翰墨有关朱雀和她在朱雀的神识空间相谈的话做交换,让翰墨为自己把书抄完,谈到朱雀,翰墨一点没有招架之力,屁颠屁颠就为自己抄书了。

    “还有皇儿,兰妃身怀龙种,就要为人父了,也要有点做父皇的样子出来,别成天不知所谓。”

    太后的意思羽央怎能不懂,变相告诉自己不要成天和洲许在一块儿,冷落了旁人,尤其是眼下身怀六甲的凤兰春。

    羽央叹了口气,“儿臣知道了。”

    “今日就留在端慈宫用膳吧。”

    两人应声,相视一眼,眸间滑过浅浅地笑意。

    日光穿透窗棂,将景阳宫照的大亮,凤兰春适才悠悠转醒,嗜睡大概是有了身子的人的明显特征,她到近晌午才梳洗起身。在青杉细致的打扮下,她对着铜镜照了照,抚着罗衫之下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心中滑过一丝幸福,随即消散,若是不能尽早的完成主上的吩咐,她就不能离开这座皇宫,回到主上的身边,抚在小腹上的玉手渐渐握紧。

    青杉见凤兰春面色不好,不由问道:

    “娘娘气色不好,要不多歇息会?”

    凤兰春松开握着的手,看着一袭妃色罗衫的自己,这张脸,似乎越来越契合自己,能隐约看见自己的容貌了,潜移默化中,自己已经深深融进了这具身体。

    “本宫要你准备的蛮族吃食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娘娘这是要去晴萋宫?”

    凤兰春嘴角轻扯,会一会这个蛮族公主,也好看看是不是能为自己所用。

    晴萋宫中锦绣正在花园中埋首忙乎着,一旁的随侍皆是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家娘娘命她们砍了许多竹子要何用。

    “锦妃娘娘,兰妃娘娘来了。”

    闻言锦绣抬起头,一脸的疑惑之色,“兰妃娘娘是谁?”她不记得她有认识这个兰妃娘娘,不认识的来找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