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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自洛神阁门外拂进,带进了点点细雨,吹去薄纱,翩跹而起,螭吻很不自在地将手从花弄月的手中抽了出来,目光略带深意地盯着兀自发笑的洲许,心中更是无力。

    转念一想,洲许可能自己一个人跑来揽月谷的,那么小白,剑心呢?他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起来。

    当瞥见角落里蹲着酒盏的小白时,他心中一动,微微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既然有小白在,那剑心自然也在,今日要离开揽月谷也并非难事了。

    小白目光深沉地打量着花弄月,她从洲许进来之前便已经混进了洛神阁,洲许的表情她全然落在眼中,看来她也是刚刚才知晓花弄月竟是揽月谷主这个身份,而令她到现在仍是难以平复心情的却是螭吻,居然是花弄月要与之成亲之人,着实令她有些无言以对。

    剑心和羽央正在外候着,等着她的信号,洲许却似完全没看见她一般兀自抿嘴浅笑,小白有些头大,难道洲许这么粗心连她的气息都没发觉?

    “不知道各位长老和弟子有何异议?”花弄月目光森冷,扫过阁内窸窸窣窣的众人,三长老率先表态,他大声道:“谷主,这谷主之位易主是不是不妥?”

    “哦?有何不妥?”

    “揽月谷上上下下上千弟子尊崇的一直是您,不是别人,眼下您就将谷主之位让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弟子们哪能服气?”三长老大抵是有些看不过螭吻不过因着与谷主成个亲就一朝成为揽月谷的统帅,可以摆布他们这些为揽月谷置了多少心血的长老们。

    花弄月眸间落上笑意却未及眼底,他打量了一下三长老,漠然道:“不服之人,便自行离开揽月谷吧。”

    花弄月的一席话在底下瞬间炸开了锅,他的言下之意,是让所有不服他令的人直接离开?而且说的这般随意,小白有些愕然,这样的谷主是如何将揽月谷发展壮大的?甚至没有一丝掌教的姿态?

    而且,为什么要将谷主之位交付于螭吻?那花弄月呢?

    螭吻也是惊讶非常,他不知道花弄月为什么会喜欢他,为什么花了这么大的代价要与自己成亲,并且罔顾人伦,甚至要将自己推上谷主之位,也不惜为了自己而与揽月谷长老撕破脸。

    螭吻开始弄不懂身侧的这个男人,有时深沉的似一只狐狸,有时又无赖的似一个地痞,人生短短数十载,真的能成就这样的一个凡人?

    大抵感受到了螭吻的猜忌,他转过头对上螭吻打量他的双眸,报以一笑,安抚似地开口道:“螭吻,一荣俱荣,既然我选择了你,自然会将你捧上最高的位置。”

    “……”

    语毕他转头看向阁内众人,开口道:“今日,是我与螭吻成亲之日,想留下一起开心的,便喝下这杯喜酒,若有人不想留在揽月谷的,愿意的喝过喜酒之后,便可自行离去,我亦不会阻挠。”

    一时间,阁内众人无话,皆是有些无措起来,他们自然知晓自己的谷主脾气秉性十分乖张,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想法,如今三长老作为出头鸟说了这句话,虽然谷主的表现令他们诧异,然更多的却是不安。

    花弄月见众人无话,便举起酒盏,开口道:“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喝过这杯酒,螭吻,便是揽月谷的谷主了。”

    众人闻言或不情不愿,或战战兢兢却皆是举起了酒盏,洲许能感受到洛神阁内一股淡淡的诡异气息,她想不明白花弄月到底想做什么,而螭吻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了揽月谷谷主。

    “花弄月,你……”螭吻刚欲开口,就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花弄月抬手覆上螭吻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将手中的酒盏递过。

    “螭吻还是喝下这杯酒,有什么事想问的,不妨在洞房之时。”眸间带着若有若无的邪笑,令螭吻一阵无力,他抽出手,接过酒盏,难道今日就要这么和他成亲了?

    他余光所及,洲许夹着漆案之上的菜肴吃的起劲,螭吻心中暗叹一声,把希望寄托在洲许身上是不是自己想的多了点?再瞥向小白,也只是敛眉静静站着,皆未有任何动作。

    抬起酒盏一口饮下,辛辣带着丝丝缕缕的顺滑从口腔一直而下。

    大长老见洛神阁内气氛有些莫名,不由出声道:“恭喜谷主与螭吻公子喜结连理。”他抬起酒盏一饮而尽,“以后,吾等必以螭吻公子马首是瞻,一切听命谷主吩咐。”

    “大长老能这么想,深得我意。”语毕转向螭吻,将腰际一枚令牌拿了出来,将他递到螭吻跟前,温言道:“这枚谷主令我便交付于你,从此以后,你便是揽月谷的谷主。”

    “哈哈哈哈……谷主?好你个花弄月,揽月谷谷主可不是你一人。”忽而一道清丽的声响从洛神阁外传来,小白一惊,她没发信号怎么练沉香就来了?剑心和羽央呢?

    花弄月闻声脸色一冷,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