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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融、黎秉、高义和张威等人连声感谢。

    苏澜又乘机把于小宝介绍给大家:“将来,她就是本县主在蔚州的全权代理总掌柜。”

    于小宝赶紧给大人们敬酒。大家也纷纷响应,一定会将县主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办。

    说话间,苏澜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问道:“本县主想问问。云城的商家来往中原,是不是一般都走飞狐陉啊?”

    张威将军有些微醺,道:“也有走蒲阴陉和军都陉的。云城的岳家商队一般是走飞狐陉。因为淑妃,他们跟之前的柯升将军,以及后来的查彪,关系都非比寻常。有些商队的关系就比较紧张。比如云城的后起之秀,八合货栈就跟查彪话不投机,每次走飞狐陉都会麻烦不断。所以他们一般走蒲阴陉和军都陉。”

    难怪!邓荔夫人曾经跟她抱怨飞狐陉难走!看来,难走的不是道,而是人心!

    杀四一直没出声,此刻冷哼一声道:“查彪该死!八合货栈,可有我们县主的股子!”

    商融、黎秉、高义和张威等人大惊。尤其是张威,早已是五雷轰顶,后悔不迭。因为之前,他奉查彪之命,曾经多次刁难过八合货栈!当即就跪了下去。张威跪了,他手下几个人也赶紧下跪。

    这些事情自然是瞒着高义的。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死死盯着这几个下跪之人。

    大家赶紧道歉、劝解。

    “不知者不为罪!”苏澜叹道:“飞狐陉既是军事通道,也是重要的商道。为了云城局势稳定,飞狐陉必须畅通无阻!无论是岳家商队,还是八合货栈,或是其他的商队,所有商队都要畅通无阻!只要他们缴纳关税!”

    “关税?”众人很是惊讶。要知道,飞狐陉从未收过关税。

    “比如,朝廷专门设置市舶司管理海外贸易,其中收税就是一大重点!这些税收也是国家一大收入!”苏澜笑道,“货物流通,其利丰厚。可国家为保证商业流通,投入人力物力,甚至还下了血本,比如,眼下大成还调用军队护商,理应有所回报!特别是云城惊变,急需钱财。收取关说,专款专用,也是利国利民的良策。要知道,打仗,说到底就是打钱!当然,跟市舶税一样,要详细分类,制定不同的关税税率!比如,马匹、粮食、茶叶、布帛、草药、农具,这些民生和军用物资,可以是最低税率,甚至可以免税;但是,有些奢侈品,像丝绸、葡萄酒、珠宝首饰等,就要课以重税!”

    “奢侈品?”

    “就是超出百姓生存与发展必需范围的,也叫非生活必需品。说白了,就是价格高昂,无当无用的东西。”苏澜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关税之事必须谨言慎行。商知府可斟酌一个方案,报朝廷批准。”

    这时,九福酒楼的老板郑福,带着几个伙计,满面笑容地过来,亲自为大家倒茶、斟酒。今日这些大官光临九福,实在是他的酒楼蓬荜生辉,幸运连连。尤其是……

    常乐、甘甜吃得满嘴流油,笑道:“郑老板家的八大碗果然地道!”

    “官人喜欢就好!”郑福笑得见牙不见眼。

    杀四奇怪地道:“菜肴可口,价格公道,怎么生意好像有些冷清?”

    郑福好像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

    一时饭毕。几个人争着付钱。

    郑福哪里肯收?感慨道:“真是人上一百,种种色色!你们这些官爷抢着付账。可昨日有位云城口音,却声称来自京城的公子,从中午跟我们吵到下午,嫌东厌西,挑三拣四,说我们的八大碗浪得虚名,就是不肯会账!还在板壁上题字,骂我们八大碗,是虎皮丸子非虎皮,银丝肚儿无银丝!还说什么,浑煎鸡太小,杂烩块子太大,总之一无是处。把我们的生意也搅黄了,昨日到今日只有那么寥寥几个客人!得亏你们上门,给我们昭雪,重新给我们带来人气!小老二感激不尽!”

    众人都骂这位公子是斯文败类。

    “……若不是高义将军进城,他突然起身就跑,只怕没有个完结!”郑福唠叨道,“不仅一文不给,到了还抢走了隔桌客人的一摞煎饼,一壶高粱老酒,更是害得我们的伙计忙着洗洗抹抹半天的板壁!”

    苏澜却心里一动,问道:“他是何时来,何时跑的?”

    郑福道:“午前就来了,叫了一桌子八大碗,还有一壶高粱老酒,一直扯皮拉筋到申时末!我记得,那时恰好南城门外人喊马嘶,乱哄哄的,他突然起身,慌慌张张就跑了!”

    有个端着茶盘的伙计小声道:“何止,这位公子突然发了狼性,出门就抢了一匹某个商队里的空载的马,打马就飞奔出了西城……”

    苏澜嘴角一勾,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画像,道:“郑东家瞧瞧,你说的公子,可是这位?”

    郑福看了,大惊:“就是他!这也太像了!”

    那是岳嘉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