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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人洗衣服都是去河边洗的,夏天还好,这个季节水就偏凉了,田苗可扛不住。

    她宁可多跑几趟提水,也不想等月事来时,疼的死去活来。

    更重要是,田苗洗衣服喜欢用胰子皂,这要是被村里人看到,又该在背后嘀咕了。

    村里大部分人洗衣服,还是喜欢用草木灰和皂角之类的,自己在家都能做,便宜又方便。

    但是田苗总感觉草木灰洗衣服,像是没洗干净一样,用起来还很烧手。

    皂角更别提了,她刚来的时候,对皂角还挺感兴趣,从村里换了一些。

    按照村里婶子们教的方法,将皂角在温水里揉出泡沫,就可以开始洗衣服。

    这一步,听着简单,做起来可是难于登天。

    田苗把手都搓红了,愣是没搓出来一点泡沫,后来那些皂角,让她全送人了。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先把换下来的床单浸泡在热水中,拿出从供销社买的胰子皂,反复搓洗着床单。

    东北这边常见的胰子皂,是猪胰子皂。

    是以猪胰子和皂角为原料制成的,能够有很好的去除污垢,还不伤手。

    常被用来洗手洗脸,供销社就有卖的,不用票,2毛钱一小块。

    省着用的人家,一块足够用一年的。

    田苗用这个就比较费了,除了当澡豆用,洗衣服也用,基本上两个月,就得重新买一块。

    不过,总去买很是麻烦,田苗基本上会买好一年的量,这东西不怕放,也没有过期一说,就这点,还被程春芬说败家。

    东北这边烧土炕,灰尘满屋飞,床单和被罩更是重灾区,整整换了三次水,才洗出原来的底色。

    田苗刚到这边时,也很不适应,烧炕不只是尘土大,躺久了还容易上火。

    待的久了,就待出了点经验,有的时候烧炕烧的狠,在屋里放一盆水,就能好很多。

    田苗忙活完的时候,天都渐黑了,手脚麻利的将床单晾上。

    快入冬前的风都是凉嗖嗖的,被吹了一会的田苗,手冻的有些发僵,将屋门锁好,飞快的钻进暖呼呼的被窝里。

    上床比较早,晚间又没什么娱乐,全靠胡思乱想打发时间。

    想到马上要到小于护士的大喜日子,田苗猫在被窝里思考,要给她送什么新婚礼物呢?

    这年代,结婚一般没有随礼钱的习惯,都是给小两口送点实用的物件儿,也不知道小于护士还缺什么。

    正当田苗想的昏昏欲睡时,院门被人在外面敲的框框作响。

    怎么这个点还有人过来?

    唉……

    田苗无奈的叹了口气,艰难的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套上外套,打开门问道:“谁呀?”

    “是我,田大夫。”门外传来了沈大熟悉的声音。

    要是没事,这么晚了,沈大不会过来找自己。

    看来是出事了,想到这,田苗一路小跑过去开门。

    见他自己过来的,田苗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