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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旷远的悲痛无人开口,大金的忧伤也没人知晓。

    楼房里的幸存者却是被何旷远问的哑口无言,又被这这回答,吓到了。

    什么叫救过了……救不了?无能为力吗?还是更严重的后果。

    他们不敢想,那……如果现代科技都无能为力的情况,为什么,基地的军人,会觉得狗就能帮到他们?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在意人狗合作的尊严问题,毕竟,恶劣生存条件下,尊严不是最重要的关注点,活下去才是。

    忽然,有一个带着哽咽的女声,带着哭腔开口:“你说的,是4月18日的撤离是吗?我前夫和女儿……他们到基地了吗?”

    这句话几乎掀起这附近几栋楼里居民的各种询问风暴浪潮。

    4月18日,不就在差不多一周前吗?

    有过撤离,如果能救的话……是不是意味着,那次撤离出事了,还是大事!

    那女子继续说:“他们在哪里,他们安全到基地了吗?我女儿叫周柔柔,是一个6岁的小女孩,她头发很好是自然卷的,我前夫叫周天皞,你知道他们吗?你告诉我,他们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

    她从满怀期待的询问到声嘶力竭的嘶吼几乎镇住了所有人。

    那哭喊,撕心裂肺,带着浓重的恐惧,还有一点点微弱的希望。

    何旷远没有回答,他闭了闭眼,问:“撤离是秘密行动,你为什么会知道?”

    周柔柔母亲只想知道女儿和前夫的安危,忙不迭回答:“周天皞是无线电爱好者,他以前教过我,用无线电联系,他说他和女儿已经安排第一批撤离了,让我也做准备,后来我再想联系他,再也没能联系上,是不是……是不是基地有什么阻挡了信号?”

    回答她的是何旷远悲怆的微笑:“没了,都没了。”

    周柔柔母亲还在满怀期待地问,“是现在阻挡信号的已经没了吗?那我可以联系上他们吗?”

    徐队赶紧拦住还要继续说话的何旷远,他插话道:“不好意思,我们一直在外面出任务,不清楚具体撤离的情况,他们应该在哪里好好地活着。”

    话说到最后,徐队自己都忍不住心虚地压低了声音。

    而众人中自然有聪明的,多少从这眉眼官司里看出了什么。

    周柔柔母亲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只是念叨着:“在哪里,在哪里活着。”想来是有几分听懂了,又有点自己骗自己,拒绝现实,接受安慰话语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渴望。

    星星抬头,4月18日,那天发生什么了?

    星星抓抓大金的痒痒肉想问问情况,大金被抓的跳脚,绕着原地转了一圈,不满似的压低声音对着星星轻声呜呜了一下。

    像是严肃的家长被捣蛋的小鬼抓了胡须,很生气,很无奈,也很宠爱地揉搓小孩子的脸蛋,轻柔警告: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星星才不怕呢,大金是最好的。

    大金连凶她都是意思一下,好像她是块小糖糕,吹气大一点都会受伤似的。

    星星就直接问出那一天发生什么事了,面对星星的询问,大金可没有时间日期的具体概念,而且星星对于今天的日期到底几号也不是很清楚。

    所以星星的问题是这样的:大金变大之后,今天之前,这段时间,有没有出什么大事,很多人从家里出去了的那种。

    大金摇摇头,他的地盘之前没有这么大的,他要照顾不懂事的柔弱的星星,根本没空出去,后来后来,星星生病之后,他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的地盘好像越来越多,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大——至今还没能转个一圈,毕竟大金要顾及星星睡眠,距离不能太远。

    他都没怎么出去呢,都没找到女主人。

    哪里来的时间去管人类,而且他印象里,也没看到很多人类从屋子里出来,很多人类应该是比目前在场人类还要多的人,可是根本没有那么多人出来过。

    倒是……大金迟疑地转头看看星星,对星星表示:有一天,街上的脏东西突然特别少,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刺鼻的味道和巨大的声响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