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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不轻不重“嗯”了声。

    封菊又道:“快先喝完暖暖身子,向娘娘禀明金公公的消息吧。”

    那小太监的面相倒有几分肖似金蟾,许是未变音便入了宫,声音还像个稚嫩孩童。

    “禀娘娘,金公公人还在逸州探查南境情况,他说:若形势大好定会早日飞鸽传书给您,届时他在汤州恭候娘娘大驾。”

    “除此之外,他可还有说什么?”太后问。

    小太监摇摇头:“不曾。”

    两人是用罕见的能高飞的大鹦鹉进行联系,由鹦鹉学舌,也算是别样的千里传音。

    太后不喜带翅膀的动物,金蟾才叮嘱小太监来转述。

    四日,还在探查形势。逸州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成什么样了,金蟾竟然还未把控住南境?

    太后指头微动,习惯性揉了揉,但手上空无一物,她什么也没抓到。

    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侧头问封菊:“那猫儿?”

    “逢吉素来喜食果子,奴婢便将它葬在了后山的海棠树下。待金秋时节硕果成熟,它也可敞开肚子尽情吃,不至于再挨饿。”

    是了,那沦为她玩物的猫儿,已然死透埋了。

    “带哀家去看看吧。”

    后山海棠成片,初春始发绿芽,尚还是光秃秃的树枝,雨潇潇下,风沙沙吹,湿了绣鞋,乱了发髻。

    行至林子正中央,最大的那棵树下堆了个小土包,竖着木牌,上书“逢吉丁辰”,便是猫儿简陋的衣冠冢。

    昔日高高在上贵气十足的太后,被颓靡所笼罩,落魄得很。

    她伸手摸索凌乱的发丝,许是想摘支簪子陪着它,无奈周身素净,竟只余指间一枚碧玉扳指。

    “娘娘?这可是……”封菊欲言又止。

    太后不看她,顾自刨了个小坑,神情凝重,“暂先委屈娘的逢吉了,待去汤州,娘命人给你筑金穴,雕玉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