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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听了卫木兰的话,才知她会出现在那里,竟是有人故意引她去的。不然何至于就这样巧,会听说那里风景甚好?这宫里风景好的地方不止一处,何必单说离长春gong这么远的玉液池?

    想来这应该是个针对郑婕妤和卫木兰的局,一箭双雕。而自己,则是那城门失火被殃及的池鱼。

    真真是好计谋。只怕那人也未曾想到,自己恰好也出现在了那里,又恰好还会凫水。饶是如此,从玉液池回佳宜宫,也是耽搁了不少时候了。

    她能想到的事,李怀玉自是也想到了。魏忠瞧他脸色,便知这位小主当是有惊无险。想着卖个好儿,便上前在李怀玉耳边道,“皇上,这位小主姓卫,卫氏木兰。她因着姿容出众,在众秀女中颇受排挤,想是因此才会单独出门。”

    李怀玉闻言赞许的看了魏忠一眼,才对卫木兰道,“你叫卫木兰?倒是个好名字。你说的,朕已知道了。你且在一旁候着,待朕审问清楚,必会还你清白的。”

    这是明着说她与此事无关了。林清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李怀玉却转向她,微微一怔,那份淡定从容,临危不乱的模样着实有些面熟,“你是乾清宫的宫女?”

    林清未料皇上竟会记得她,颇有些受宠若惊,回道,“是,奴婢是乾清宫茶水房的宫女林清。”

    “是你。”李怀玉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又是为何会出现在玉液池附近?”

    林清略略抬头看了一眼,见李怀玉像是单纯的询问,才放了心,“回皇上的话,奴婢今儿向魏总管告假,回掖庭宫去看望秋姑姑。回来时贪看路上的景色,却不想走岔了路,恰见着一架开得极好的紫藤。奴婢一时看住了,却不防突然下起雨来。”

    “奴婢在那长廊之中避雨,不多会儿卫小主便过来了。直等到雨停了,我们才往回走。却又听得落水之声,小主便说要过去瞧瞧。奴婢齐恰会凫水,就下水去救人了。”

    林清说完,李怀玉这才注意到,她二人身上穿着的竟还是湿透了的衣裳。尤其是卫木兰,本就生的绝色,身子玲珑,夏天的衣裳又薄,穿在身上简直曲线毕露。

    他不由便皱起了眉头。回头瞧了魏忠一眼,皱眉道,“先让她们下去换个衣裳吧,这般成何体统?”

    林清因着方才着急的缘故,根本没注意自己身上的衣裳,此时才回过神来,连忙谢了恩,就拉着卫木兰下去了。只是这佳宜宫中也没有适合她二人的衣裳,最终也只能将就着换了宫女们的衣裳。

    待她二人回去之后,恰见着小太监将伺候郑婕妤的春雨带上来,李怀玉正问道,“你是怎么伺候婕妤的,竟然让她在这种时候独自出去?”

    春雨浑身一颤,哭道,“皇上饶命啊,是小主自己想要出门,不让奴婢们跟着的!”

    “放肆!不让你跟你就不跟了吗?你不知道你家主子身子精贵,又怀着龙子吗?!”李怀玉气得就手抓住一个杯子扔在春雨身上,“还不将实话说来!”

    春雨经此一吓,也顾不得掩饰了,一脸惶急的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今儿跟着主子去御花园赏花,本来奴婢瞧着天色不好,怕是要下雨,便劝着主子回宫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哭得越发厉害,“本来主子也好好的应了,谁知走到一半儿,主子却忽然说自己还想逛逛,且不许奴婢跟着。自个儿急急忙忙的走了。奴婢瞧着那个样子,倒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

    说实话,当时郑婕妤忽然说要自己一个人走走,着实吓了她一跳。但她细细一瞧就明白了,郑美人像是抓住了什么秘密似的,一脸得意。

    这种宫闱秘事,她这样的小丫鬟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自然不愿意跟着去。因此也就默认了郑婕妤的做法。毕竟郑婕妤有身孕,这宫里谁不知道,谁又会得罪她呢?

    可谁知郑婕妤偏就出了事。春雨此时也是悔不当初,只一个劲儿跪在地上求饶。

    李怀玉瞧着她也不知道什么了。如今这情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有郑婕妤自己清楚了。只等她醒过来一问便知。他想了想又转头去问太医,“你与朕说实话,郑婕妤到底如何,何时能够醒来?”

    太医颇有些战战兢兢,“婕妤娘娘的情况着实不好。虽然及时将肺部的水吐了出来。但因为在水中停留的时间过长,导致窒息。再加上小产之后,气血两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