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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就是做饭吃饭的地方,也请了阿姨做。有抹布和拖把,等会你先把这里卫生搞好了再下去吧!”,陈姨说完从钥匙串里取出了钥匙给冯雨瑶说:“这把钥匙是这个门上的,只有一把,别弄丢。”

    “那我到时候去配一把……”,没等冯雨瑶说完,陈姨板着脸说:“我这里所有的钥匙都不准自己到外面配,用完了都要放到一楼前台去,知道吗?”

    “知道了,那我先去拿工具搞卫生,做完了就下来找你。”,冯雨瑶说着向隔壁走去。

    那个稍微有点光的房间应该就是厨房,比起其它黑乎乎的房间,起码这里是有关的。只是因为玻璃上面的油烟太重,所以照进来的光有些发黄。

    找到扫把等清洁用的工具,冯雨瑶回到陈姨给她安排的房间。看老板已经下楼去了,冯雨瑶开始打扫角落和墙上能扫到的蜘蛛网。

    房间虽然很大,却摆了很多不用的旧家具,所以余下的可用面积并不太充裕。这样也好,省了许多打扫的事儿,有一块小小的地方给冯雨瑶安身就很不错。

    足足弄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起来可以住人。冯雨瑶拎着最后一桶脏水到厨房去倒掉,这样就算完事儿。

    刚走进门,发现里面的灯开着,几个起床的女子在刷着牙。听见有人进来,都回头向门口看过来,手里的动作几乎都停下了。白色的泡沫挂在她们的嘴角,个个睁大眼睛像见到了什么奇怪的动物一样盯着冯雨瑶。

    一并排站了四个女人,可能因为熬夜的原因,才这时候起床。所有人的头发都是乱蓬蓬四下里刺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冯雨瑶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好,没打扰你们吧?”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因为这里面的人都知道陈姨要招一个搞卫生的服务员,来接替老板娘自己平时做的粗活儿。看这个小女孩提着脏水,肯定就是她。

    没人理会她,各自转过身去继续刷牙。

    冯雨瑶将水倒掉,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那个小小的床又整理了一下,铺了一张纸皮在上面就算是被子。行李放到床下之后。又退到门口仔细地看了一遍整个房间,觉得就这样可以了。

    自己能住,就算是陈姨等会儿上来看的话,这样的质量也应该可以交待。

    关好门,冯雨瑶准备下楼去找陈姨。经过那些原来关着门的房间时,有的已经打开。冯雨瑶侧脸向里面看了一下,那是与黑暗的走道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房间里有大床,以前自己住过的宾馆里的房间基本一样大。靠门这一面墙边有大大的梳妆台,刚洗漱完的几个其中的一个正坐在镜子前面画着妆。那披散的头发早就已经梳的整整齐齐。看来平时梳妆的速度应该就先快。

    门开得很大,床上的物件可以看得很清楚,三四个不同颜色的胸衣丢在被子上。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同一个人的,不过这些冯雨瑶可管不着。只是因为自己也是女性,用直觉可以判断出那些胸衣的大小不一样。

    梳妆的女子感觉到有人看她,侧过脸来刚好看到冯雨瑶。表情木然,不恨不爱,也许是粉涂得太厚看不出表情。冯雨瑶赶紧低下头向前走去。直到楼梯的转角处,还有一个门也开着。情形几乎和刚看到的房间一样。

    当然知道这些房间是干什么的,如果听了陈姨的话选择和其它姐妹做一样的行,那么自己今天就一定是进了这些房间之中的一个。她不会,绝对不会,因为她不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只要有一分安定,靠双手吃饭的工作就足够了。不用到处跑,不用夜夜失眠,不用当心没有交房租的钱。

    二楼有两个年级大的老妈子抱着大堆大堆白色床单拖进一个房间,那里应该就是洗衣间了。看来有人洗床单,冯雨瑶可以不用做这个工作。

    回到一楼。陈姨坐在前台,拿着一个小计算器在算着账。见冯雨瑶下来,便招了一下手说:“小冯,你进来,我给你讲现在要做什么。”

    冯雨瑶听话地走进吧台里面,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收银台,不同的是在收银台的台面下面有一台电脑。这其实是各个楼层的监视器,从这里可以看到包括大厅还有每个楼层以及楼梯口的地方。

    “你听我给你讲啊!”,陈姨清了一下嗓子说:“你呢平时就坐在这里,主要做五件事。一是招呼进来的客人,要问他们住宿还是消费;二就是每天要检查客人开|房有没有额外的用我们这里的东西;三就是如果两个阿姨不在或是请假的时候,你要替她们洗床单搞卫生,不过你放心她们是轮休的,不会同时放假。一个月两天……”

    冯雨瑶仔细听着,生怕听错什么。基本明白了自己一天的工作内容,实际上来讲可不是一天,而是一天一夜。除了白天还有晚上,她是不能离开这个前台的,除非是吃饭或是洗床单的时候。那样的机会毕竟少一些,所以她想肯定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就在这里。

    白天的时候她可以坐在前台,招呼下客人,晚上就在后面的小格了里睡觉。那个格子门是不能关的,因为夜里会有客人来开|房或是需要提供什么服务,比如送个东西的时候好叫醒她。

    除此之外,陈姨特别交待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在格子的后面有一个按钮一样的开关,如果有不对劲的人进来,比如穿制服的进来的话,就要找机会按下这个开关;第二件事就是每天要注意每个楼上的女人们下来记账的次数是不是和她们接客人开|房的次数相同。

    陈姨还说:“你就是一个前台的小妹妹,每天客人走了,就要去收拾房间的卫生。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允许说,知道了吗?”

    冯雨瑶使劲地点点头,她明白这里面的利害祸福,如果是说了什么不刻说的话。一定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那个格子后面的开关应该是有检查的时候通知五楼姐妹你的什么机关,这一点她也还是能看出来的。

    这里所有的事儿,陈姨能交给冯雨瑶的都教了。理所当然都只能是虽粗活儿还有熬时间的活儿。关于老板娘自己做账管钱文勋还有生意上的事儿,还是她自己的事儿。冯雨瑶每天做她最简单的工作就好了,遇到两个阿姨有请假的时候,她帮忙收一下床单就可以。

    楼上的姑娘们穿得叫一个露。基本是可以露的都能看见,不可以看见的也露在了外面。白天的时候她们从不下楼,就算是也会换一点比较正常的衣服出门。其实从她们化妆的样子,就算是穿了职业装,还是看得出来是做哪一行的。

    每到快天黑的时候,她们就会三三两两的下楼来,走上街去,不多久或一个或两个的带回来进房间。

    这一切都没有让冯雨瑶心动的事情,不论是那迷人的穿着还那傲人的身材。更或是让人眼红的收入都无法让她动心。但这里并不是没有她感兴趣的东西,那便是台面下的那台电脑,老板娘说了,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在这里上上网。

    上网,冯雨瑶用来打发时间,也是用来和外面的世界沟通的唯一办法。只要有它在,她的生活就不会再寂寞。她想要是不可以上网的话,会抽时间去买几本书回来看。要不然一天到晚像个傻子一样的坐在这里一动不动肯定受不了。

    除了姑娘们带回来的人会直接登记到五楼,凡是自己进来的。只要说是开五楼房间的应该都是熟客了。按照姑娘们的活动规律,来开|房的客人也基本都是在下午或是晚上才来。冯雨瑶掌握了这个规律,每天早上收拾完房间以后,便会坐下来上网。一般到下午四点多开始忙,到夜里十一点半的时候便又闲了下来。

    今天上午,深沉男人又发了一遍日志。题目是《青春已逝》。冯雨瑶刚一登进QQ,便有提醒说好友新动态的信息。单看这个题目,冯雨瑶便觉得好像是在说她自己。

    上次看她那关于心累了的文字,当时自己的心也很累。这几天正在想自己的青春好像随着几个男人的折磨已经逝去的时候,这个男人便写了这样的文章。难道他真能懂得自己的心思?不要多想了直接点击打开。想要看看他又说了什么。

    从读书那会儿起,就有许多的梦想立志要去追求。那时候的梦很纯很白,没有一丝的杂念。可过了这么多年走了这么多路,痛过哭过,才发现原以为简单的梦是那么可望不可求。人也好,事也好,物也好,都是该走的时候不走,刻留的时候不留。

    当我踏进这个社会那一天,就好像已经被玩弄了一次,是那样的无能为力。社会告诉我,这个地方不是学校里想象的那个样子,这里有这里的游戏规则。就算你再有多么能干,都不要去打破。

    想要挣脱,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离开那个你不想参与的圈子。试一试吧,闭眼之后再睁开,一季一季过去。以为会将那飘零的叶或是飞舞的雪换一个季节到春天里,但早已倦了的身心,无力去承担这即将来临的生活。

    蓦然回首才发现,我们已经走得太远,已不再是那个当初的自我。那些原本有的梦不会再到身边环绕,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一场竹蓝打水罢了。不管如何选择,现实一些总比幻想受了更少的伤。

    冯雨瑶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就是在说自己的事儿,可不是吗?在学校的时候对这个社会的想象可完全不是这样的。他说得对,刚一出社会就被董蔓出卖了,可是补玩弄了是什么呢?的确是在某些时候想要挣脱当前,所以选择出发去到另一个地方,但果呢?始终没能逃出这个规则的圈子之外。

    这么多年可不是竹篮打水,从无到无,回到了刚到丽川时候那个样子,而失去的却太多,再也找不回来。

    “你还在丽川吗?”,冯雨瑶终于忍不住发问。

    深沉男人回答说:“当然。我一直在丽川。”

    “你的经历似乎跟我的一样,还是你原本就知道我的经历?我认识你吗?”,冯雨瑶似乎很纳闷。

    “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呀!”,深沉男人回答说。

    “真奇怪,好像你日志里说的那些事就是在说我一样。”。冯雨瑶激动地说:“真的好像好像,就像你亲眼看见过的一样。”

    “是吗?那我们太有缘分了。我能知道你的真名吗?”,深沉男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