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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亮和清越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发出。

    响亮道谢的自然是紫衣女子,另外一道声音是急坏了的明月。

    紫衣向明月瞥一挑衅的眼神,不以为然,哼了个鼻音,抱着小白球就走,甚至没有看明月一眼。

    明月追出去,伸手拦在她面前,四周一片抽气声。

    “这小畜生已经是我的,北妃莫不是要跟我抢?”紫衣女子站住,长鞭勒地小白球“呜呜”直叫,她朝明月扬扬眉,跟明月对峙着,语气是十足的不以为然。

    “不错,这小畜生是皇上送给我家小姐的,北妃娘娘是断无道理来抢的。何况君无戏言,北妃娘娘这般是要置皇上的话于何地?还是说……”钟离王身边一个婢女走了过来,站在紫衣女子身边帮腔着。

    “放肆!”手起声落似乎快得只是一瞬间,那紫衣女子身边的婢女喋喋不休未完,便被明月一声斥断,右脸硬生生挨了明月一个狠狠的耳光子。

    “本宫倒是不知什么时候这西陵连条狗都能替主子讲话了!”明月心下暗笑端主子架子摆脾气我也不是不会,忍着手心火辣辣的疼,正色着不轻不重淡淡飘出一句话,甚至眼睛不曾瞥一眼那刚被自己打了一巴掌,捂着脸满是惊慌和不可置信的婢女一眼,勾唇看向下座周身威慑气息不露情绪的钟离王,略带笑意:“不知钟离王可否给本宫一解?”停了一瞬,双目灵灵一动,做出一副很是不解的样子,“是本宫自小在北地长大,见识浅陋?还是说这西陵天下什么时候改了规矩?”

    明月一句话出,四下皆静。

    钟离王一震,双目立抬。

    紫衣女子看怪物一样地盯着明月的脸,脸上一时间不屑、愤怒、震惊等多种神色变换而过,最后只剩和她身边婢女一样的不可置信。

    明月身后不远处的白衣少年也是一愣,然后停下了上前的脚步,双手环胸笑得满脸明亮慢慢踱回到座上。

    宴座中心,慵贵的男子轻轻晃了晃指间的白玉杯,身子后倾倚在虎皮靠椅上,唇边勾起一抹意兴盎然的弧度。

    其实自皇帝开口,明月便明白这紫衣女子的身份,钟离王的女儿钟离慎儿。

    钟离王的身份明月儿在她耳边重复了几十遍不下,他在当今西陵朝中的地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年轻时便是前朝丞相,十分受先皇倚重,手握朝政大权,当今圣上登基后大力整饬朝纲,削蕃收权,钟离王更是出生入死,多番深入危地,清理潘王余党,功不可没,朝中之人多对他又敬又畏,连皇帝对他也要礼让三分。

    明月心底莫名愤然,极想替皇帝出口气,孔雀儿得来的消息自然只是表面,从刚才钟离慎儿毫无顾忌不顾离异冲到上座去捉小白球,到钟离王对钟离慎儿那一句似是责备实则溺爱的“训斥”,再到之后的钟离慎儿和她的婢女的所作所为,对这年轻的皇帝,他们的目中无尊之意清晰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