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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zzzzz江超姥姥家气派非凡,是整个寨子最大的建筑。我打眼一瞧,这种屋子叫"走马转角楼"。走马是形容院子辽阔,转角楼是在主居的右侧又修建了观景用的连廊,楼子外侧瓦面飞檐翘角,所以叫转角楼。

    走进院子。迎面而来的就是几根三四米高的巨大立柱,二层小楼却带给人恢弘大气之感。花果清香扑鼻而来,白果树ひ棕榈树ひ兰草ひ牡丹ひ桃杏ひ樱桃种了满满一院子,就跟走进了森林似的。

    大厅里,十来个人正围在一起,灯火通明。我和江超他们走近一看,地面上放着张吊床,吊床上躺着个气息奄奄的小男孩。孩子虎头虎脑的很可爱。但现在却浑身都是黑气,尤其是脸,简直黑得跟炭一样。不仅如此。他皮肤下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用肉眼都能看到一个个小疙瘩在他啤⒙争先恐后的冒出。把皮肤都撑得几乎变成了透明状。

    透过半透明的皮肤,能看到一群群小蝌蚪在他真皮组织里游动。

    "呕

    什么鬼!"大大咧咧的二狗惊叫了声。大厅里十分安静,他这一嗓子喊出来,大半的人都扭头望过来,看到二狗还好,看到我附身的稻草人,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对换了下眼神。

    "什么情况!"当即有两个粗壮大汉快步走过来,面色不善的问江离。央丽吉。

    "七叔,二哥,这是我朋友,中了三叔的蛊,我带他们来找姥姥。"江超本来跟在江离后面,高个子的江离把他完全挡住,他这时候才闪出来。

    看到是江超,那两个大汉脸色缓和下来,冲他点点头,"是小超啊,你可算回来了。"

    江超从怀里掏出两盒大前门塞到两个大汉手里,"不是什么好烟,不过咱们这儿买不到,你们尝尝。"

    "好孩子。"那个被江超称为七叔的大汉拍了拍江超的肩膀。我明显感觉到手心一阵刺痛,扭头看了下,江离暗中把拳头攥的紧紧的,指甲深入到掌心。

    我现在的人偶身体是他施法做出来的,和他有某种程度上的联系,他拳头握的那么紧,我估计皮肉都刺破了。

    江超的两个亲戚简单说了下情况。躺在这地上的孩子是隔壁村子的,今天上午跟着家里的老人去赶集,小孩不懂事,冲撞了大人。说是冲撞,其实也就是那人大夏天的带个斗笠蹲在集市上买东西,小孩一把把斗笠扯掉了。

    当时那人很生气,往小孩脸上抽了一巴掌,然后就走了。带他出来的奶奶心疼孙子,要跟那人理论,不过那人走的太快,追不上,只能抹着眼泪给孙子买糖饼吃,好说歹说总算把宝贝孙子哄住了。

    结果中午回到家后,小孩就出事了。先是说胡话,然后高烧不止,在地上抽搐,下午的时候更是开始吐黑水,黑水里面还有些类似昆虫卵似的东西。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皮肤下面出现了一群群的小蝌蚪,看样子还有变大的趋势。

    懂行的人说,你家孩子是被人下了蛊了,这蝌蚪可是会变大的,等到变成青蛙的时候,人就没救了。青蛙会在体内把心肝脾胃肾什么的全吃了,把人吃成一具空壳,然后再从眼睛和嘴巴里跳出来。

    这番话把孩子全家吓得魂儿都没了,孩子奶奶哭了半天后,想起来隔壁寨子的江家也是用蛊的行家,就抱着自家孩子匆匆忙忙的来了。

    我看了下,大厅里有个银发老太婆一直在那抹眼泪,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什么,刚才二狗说话,她也瞧都没瞧,整个心神全放在那地上的孩子身上,想来这就是孩子的奶奶了。旁边有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估计是那孩子的爹。

    正在忙碌着的,是另外一个老太太。这老太太全身穿着白衣,只在腰间系了条金色的丝带。她也是满头白发,但是皮肤却出奇的好,几乎没有什么皱纹,用句烂俗的话形容就是"鹤发童颜"。如果不是头发全白,说她只有三四十岁我也信。但综合各种情况,我猜出来,这个应该就是江超的姥姥。

    江超姥姥很矍铄,手长脚长,虽然不能说是美人,但看起来很有精神,年轻时候应该也是女强人型的。

    老太太手里捻着银针,正在烛火上烧着。银针烤了几下后,她运臂如风,眨眼之间就用快手法分别在小孩头顶ひ双眼间ひ肚脐上三分,以及双腿膝盖下方外侧各刺了几针。当真是运针如风,下针时手丝毫不颤,刺进去后捻三下,马上拔出。

    我看得分明,她刺的分别是百会ひ印堂ひ膻中ひ足三里,认穴奇准,手法精湛。

    对于针灸,我也不陌生,小时候我没少去看中医,也算是久病成良医。有个老中医曾经给我说过,针灸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用物理刺激,震动穴道,激发人自身的潜力,所以刺一下就行,不过很多患者不答应,觉得自己大老远来治疗,就被医生刺一下,是不是医生不上心,或者忽悠人?这样的质疑多了,中医针灸就给全身都插上针,插20分钟,半个小时,插的跟刺猬似的,患者就满意了。

    人有时候真的是很贱。

    针灸完,江超姥姥又吩咐身边的人取些东西,过了片刻江超的叔叔们端了几个瓦缸过来。我看了下,缸里都是又肥又大的青虫,在里面彼此纠缠,挺恶心。

    江超姥姥走到院子里面,认准方位后,到树下取了些背阴面的土,洒到瓦缸里,又从怀里取出些粉末丢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