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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里,我守着小谢,在他床边支起了门板,凑合着睡了一宿。****之间,我翻来覆去,梦到赵彦玥和月娘在一起,他二人狞笑着,举刀要杀小谢,我苦苦哀求,只听赵彦玥说了句:谁让你不信我!……

    天还不亮,我就醒了。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披上衣服走出门去,只见赵彦玥已经穿戴整齐,牵着马要走。

    “你们这么早就回去啊?”我开口问道。赵彦玥冷冷看我一眼,没有搭话。不知为何,我心里有些酸胀,虽然我能肯定赵彦玥和月娘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赵彦玥绝对不会是个卑鄙小人。他所要的,必定明明白白的要来,绝对不会做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想到昨日,我也是一时气昏了头才如此说他,总觉得对他不住,下意识地嘟囔到:“吃了饭再走也不迟……”

    他瞟了瞟我,依旧冷冰冰地说道:“你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和谢天齐说中毒一事吧!”

    我顿住了,不禁皱了皱眉头。就在此时,赵彦玥已经翻身上马,张全他们等在门外:“月娘的事,你最好不要告诉旁人,否则……”,见我抬起眼,赵彦玥懒懒地说:“我不是每次都有好心情来管这闲事,你还是好自为之。”说完打马绝尘而去。

    我在院子中呆立了一会儿,小谢醒了,除了头轻微有些疼,他已经别无大碍。如梅也早早给小谢熬好米粥。小谢边吃,边问我们他是怎么了?如梅战战兢兢看了我一眼,我觉得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突然眼前一亮,心里暗暗说道:原来如此。

    见小谢再看我,我犹豫了一会儿,只能忽悠:“是这样的,你昨天晚上中毒了。”

    “中毒?”他抬起头,不可置信。说这话,村里的人也都起了床,来看望小谢。我继续:“是啊!这里……有一种……马蜂,刺有剧毒,还好你只是被它轻轻碰了一下,要不可就没命了!”

    “什么马蜂,我怎么没见过?”赤脚医生吓了一跳。

    “哎呀,这**蜂很少见啦!”我白了他一眼。

    “是吗?”小谢低声嘟囔。

    “可不是!”

    “那怎么这马蜂专门蛰大人,而没有蛰我们,或是这位姑娘和你?”赤脚医生的媳妇也出来凑热闹。

    我额头冒黑线,只能装鸭子嘴硬道:“这**蜂不是寻常种类,它们专门吸食死去动物或人类的血液,然后产卵在尸体里,蛆虫靠啃食腐烂的尸体生长,它们最先啃食的是眼球,然后是面部、内脏……咦?人怎么都走了?”

    小谢好在没有再问,只是手里举着一勺粥正做研究状,我给他夹了一些小葱拌豆腐,说道:“快吃啊!”

    他看了看被我戳的烂糟糟的豆腐,撇了撇嘴,还是放下了勺子:“飘飘,你怎么帮我结的毒?既然这马蜂如此厉害,你何不将解毒的方法告诉大家,以防其他人受伤。”小谢诚恳地看着我。我咬了咬牙,故作吃惊地说:“你知道吗?真是太巧了!你刚中毒,赵彦玥正好路过,他正好有能解百毒药,这才把你救了!”

    小谢听到“赵彦玥”时,微微一怔,而后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直到我说完。我被他看得越发没底气,这么牵强的解释,我自己都很难相信,正在我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实情时,小谢缓缓开口:“原来是这样。”随后低下眼去,脸上神情难辨。

    “表哥,无论如何你终于好了,咱们还是快走吧。”如梅终于出声了。

    “哎,你们可别走啊!那楚老头还挺着尸呢!”老村长一听我们要走,着急了。

    小谢站起来,对着大家说道:“放心,谢某已经没事了,楚老汉的案子,我们定然查个水落石出。”说着,小谢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冲他笑了笑。

    吃完饭,如梅破天荒地给小谢和我一人端了一杯茶,我看着她,她目光闪烁,神情有些不自在。小谢道了声谢,刚要喝茶,我一手夺过来,连同我手里的一起泼到地上。

    “你!”

    “飘飘,你这是干嘛?”

    “这茶不干净,别喝了!”我扔下茶杯,狠狠瞪了如梅一眼,走出门外。

    “表哥,你看她……!”如梅似怨似憎,但更大的是惊恐和掩饰。

    小谢追我出来,问我道:“怎么了?”

    我心情有些烦闷,也顾不得情绪,只是嚷嚷:“什么怎么了?我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水脏,不能喝!”

    小谢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也不再多话。转眼走到楚老头的院子里,门外有人正守着,看到我们来了,赶紧开门。

    屋内还是昨天我们见过的样子。

    “你怎么看?”我问小谢。

    “不是图财,应该是因仇杀人。而且这凶手对楚老汉对莫大的仇恨,要不然不能只刺他头脸,而且还刺了那么多刀。”

    我点点头,小谢站在屋内北墙前,对着那三个血字,缓缓念出:“万艳春”。

    我看了看那三个血字,又仔细看了看现场,一个个疑问在脑中盘旋:“死者的死因是严重颅脑损伤,单凭床角的几款砖头,不足以致死;最可疑的是墙上的这几个字,这是谁写的?”

    小谢深思了一会儿,说道:“若是楚老汉死前所写,那他实该面向北墙方向仆到,而不是朝南……;若是凶手所写,那他意欲何为?栽赃嫁祸,还是公然挑衅?”

    “这字肯定不是死者写的!”我斩钉截铁地说:“你看,这字离地面大概一米三,啊,就是……到这儿,”我边说边做了个丈量的姿势:“但是地面却没有滴落状的血迹,若是死者被打晕过去,醒来写的,那么他这么重的伤,走到墙的这段距离肯定会留下血迹,不仅如此,死者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就是比你略低一些,你试试,如果是你写字,你会写在什么位置。”

    小谢站在墙角,比划了一下,很明显,他写字的位置要高于血字大约四十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