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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理医生给我打电话,说如果想尽快解开疑虑,最好到当时出事的地方看一看。说白了,就类似于我们刑警说的现场试验。

    我开着自家的车,一脚油门就到了西五环外。那个小煤窑已经查封了,而且由于地质塌陷,周边已经架起了警示牌。说实话,想起当时坑道内的情况,我还是心有余悸,但为了弄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是大着胆子走近了些。

    小煤矿已经荒废了,一个人也没有,坑道也被堵住,我绕着走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正要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耳边似乎有人在喊我:“飘飘……飘飘……”

    “谁叫我?”前后左右都是荒山秃岭,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我感觉自己立时出了一身凉汗,腿却不由自主地向坑道入口走去。这在这时,突然从坑道闪出一个人,黑鼻子黑脸的,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你……你是人是鬼?”

    “你是干什么的?”黑脸也问了我一句。

    确定对方是人,我长长出了口气,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你管干什么,没看到这里竖着警告牌吗,谁让你进去的。”我没好气地问他。

    “那你为什么还来?”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是警察。”

    “哎呦,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是警察同志。”那人把手在身上蹭了蹭,从怀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401研究所?”我狐疑地看着他:“理论物理研究室、陶钢”。

    一看这名,我不禁笑了出来,随口就是一句:“你到底是陶,还是钢?”

    “啊?……我们最近观测到这里电磁波异常,所以经常来这里进行数据观测。”

    “哦……不,那也不行啊,这里曾经塌方,很危险的。”

    “没事儿,没事儿。”

    “什么没事儿啊,我就曾经被埋了一百多个小时……”

    还没等我说完,黑脸儿脸上绽放出奇异的光彩,拉着我的手就不放了:“真的?真的?”

    “啊……”怎么这黑脸脸上满是欢喜雀跃。

    “太好了!”

    “好个屁!”我火了,心说你什么人啊:“赶紧走了,我不管你什么401还是250的,赶紧离开这里!”

    黑脸儿走了,但是拉着我一起。自从听说我被埋过,他就像看见亲妈一样,拉着我不放,还对着其他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其他黑脸儿喊道:“快过来,我抓住一个。”恨得我差点儿给他一个搂肩锁喉。

    我开着车带着3个黑脸儿,沿着六环向房山的方向开去。一路上,为首的陶钢,给我不停地解释什么狭义相对论、广义相对论、时间膨胀效应。我只顾开车,没时间听他的疯话。

    到了他们单位门口,我打开车门,让他们下车。可陶钢非拉着我不放,要我一定到他的实验室一趟。对于这种有幻想症的人,我见过很多,其实很想抽他,但只见他黑着脸,神神秘密地和我说:“我知道你想找什么。”

    我心里一动,想想这青天白日的也没什么可怕的,于是硬着头皮和他走进了理论物理研究室的大门。

    黑脸终于拾掇了一下,稍微干净些走了出来,我原本以为科学家的办公室里应该摆满了个头又大有古怪,还时不常有可疑气体从试管中冒出来,结果真实情况与这完全相反,刚进门我还以为进了我们单位的内勤办公室。

    “警察同志……”

    “叫我柳飘飘就行。”

    “柳飘飘……同志。我知道一个多月前,您曾被掩埋在坍塌的矿井中。”这不是我告诉你的吗。

    “据我们监测,那个时候,矿井附近的电磁反映异常。”

    我睁大眼睛,听他说。

    “我从简单的开始说罢。您知道时间膨胀效应吗?”

    我摇摇头。

    “那弦理论呢?”

    我依旧摇头。

    “那广义相对论,您总知道些吧?”看他那样子,已经快要气急败坏了。我咳嗽了两声,说道:“陶刚同志,您听过DXS9895基因座扩增吗?”

    那个陶老头,傻了,摇摇头。

    “那指间屈肌褶纹并行弧度较小的弓型纹,您总见过吧?”

    陶老头还是摇头。我“嘿嘿”一笑,说了句:“您请继续。”

    吃了个下马威,陶老头总算识趣了些,搓了搓手,继续向我说道:“姑娘,简单地说,我是研究宇宙时空的,你也可以理解为时空旅行。”

    我点点头。他继续:“目前,学术界都认为时间是可逆的,但必须向流水一样,顺流或逆流而上,但我认为不是。”

    我好不耐烦,心说:你认为是不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就算你认为是,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