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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半场找到了不让赵海川利用我进球的窍门,下半场踢得倒也是轻松。要说这康城队踢得也实在是太差了,我这边一个球也不进,康城队却是也未进一球,勉勉强强的有两次射门,但由于我方后卫阻碍球都是射偏了。整个下半场大都是在中场的拉锯战,偶尔别的队友也会带球向我传过来,我则是起脚将球射出球场底线。没有进球,观众席上的观众显然也是看的疲乏了,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不再出现,只是偶尔传来阵阵嘘声。

    呜,有没进球。

    赵海川也是消停了很多,见我有意距离对方球门很远,又是时刻小心的盯着他,踢得好像也不是那么积极了。你说这小子,你倒是自己射门进球啊,非让我背黑锅干吗?我一面在球场上糊弄差事,一面心底里暗骂。

    眼看,下半场比赛就要结束了,我朝着距离我不远的赵海川笑了一笑,意识他比赛马上就要结束,叫他也到此打住吧。正在这个时候,我方中场的中锋忽然大脚一踢,向前方传来了一个高空球。只见足球在空中带着风像是炮弹一样向着前场砸来。不好,我一看自己距离对方球门很近,赵海川又是极好的射门角度,对方球门,我,赵海川在前场呈现出了一个三角形,这角度,要是赵海川疾跑几步接到了这个空中球,冲着我或是球门一脚球再进了怎么办!我真是怕了,上半场已经进了两球,这要是下半场再进一球,秃哥还不把我给撕吧了。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空中的足球,两腿轮开了,像是两个车轮似的往前跑。说什么,我也要在赵海川前面抢到球。球的力道很大,我跑的速度很快,我就这样抬着头,眼看着球在空中近了近了,我猛地一跃而起,想要在空中把球顶到一边,但是,球太高了,足球轻轻地蹭了一下我高高跃起的头发,向着我后面的对方球门飞去。不好,我知道赵海川此刻正是在我的后面,我心里一惊,由于使劲跃起的太高,超出了我的自然弹跳力所以我的身体落地时已经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我感觉脚后跟一墩,为了保持平衡,我的上身身体使劲的向前,我再也站立不稳了,崛起了屁股来了个嘴啃地。

    呯!的一声巨响。是巨大的脚力踢在了足球上发出的声音,凭我多年踢球的经验,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

    呯!又是一声闷响。是足球闷在我高高崛起的屁股上发出的声音,凭我感觉屁股上的闷力和疼痛,我知道这球的力道之强,难以想象!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是足球穿过了对方大门,打在了门网上发出的声音。

    我手捂着地,把由于和大地草坪接触搓的生疼的脸扭回头一看,足球在击打了对方球网后,自然落地,弹跳着,滚动着。

    场上观众立刻沸腾了。

    “六号!六号!”

    也不知是那个家伙忽然带头喊了一声:“铁屁股,六号”

    观众立刻跟着那缺德家伙兴奋的嘶叫了起来。

    “六号,六号,铁屁股,六号。”

    “六号,六号,铁屁股,六号。”

    “铁屁股,六号。”

    “铁屁股,六号。”

    他娘的!我咬着牙,正要从地上爬起,忽然感觉一双手向我伸了过来,我抬眼一看,是赵海川。我愤怒地把他的手拔了一边。自己扶着地站了起来。

    “兄弟,踢得不错。海荣在医院里会为你骄傲的。”赵海川笑着对我说。

    “我管你什么李海荣,我只知道……”我的话刚说了一半,队员们呼啦一片从中场,后场跑了过来,把我不容分说的举了起来,抛到空中,又抛到了空中。我在半空中,手抓脚蹬地喊着:“还有没有新鲜的!又来这老一套!”

    观众们雀跃着,队友们嘶叫着。而我呢,我像是个用屁股玩跳床的屁股跳床高手,向空中弹起,坠落,屁股又被队友们猛推,再一次向空中弹起。

    赵海川在一边看着,欣慰的笑了,3:0,下半场比赛结束。观众席上的观众久久不肯离去,一声声的吼叫:“铁屁股,六号。铁屁股,六号。铁屁股,六号……”一片人声鼎沸。

    秃哥,能放过我吗?

    散场后,我队友们都是很兴奋的样子,我又是像个被狼群撕咬着抢夺的布娃娃,这个拍我一把,那个拧我脑袋一下。我就这样被队友们簇拥着来到了场外。吱的一声,大巴车停到了我们的面前,左顾右盼的钻入了大巴车,一上车,连开车的大巴司机见了我都微笑着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嘴里念叨着:“小伙子,牛啊!我刚在外面看了手机现场球赛。牛啊!铁屁股六号,就是牛!”我脸上强挤出一份笑容,冲着司机点了下头儿,忐忑地找了个后排的角落蔫蔫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双臂向前面的座椅一趴,把脸埋在了胳膊上。

    “兄弟,怎么?不舒服。”

    我感觉一个人坐在了我身旁的位置,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抬头一看,是赵海川。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把眼睛望向窗外,不再说话。他呢,在一边笑着也不再理我。大巴车就这样在其他队友的喜悦气氛中包裹着,开回了球队。

    球队的休息室里,队友们嬉笑着换着衣服,赵海川站在不远的地方和教练叙着旧情,我呢,蔫蔫的一个人坐在一排长凳子上发呆。

    忽然,休息室外一片嘈杂。一个秃头带着一群小混混儿吵吵嚷嚷的闯了进来。我心头肉不禁一颤,那领头的秃头,正是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