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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其实也不急,一路过来都是孤身一人踽踽独行,佛法经书可能能净化他的灵魂,然而却净化不了他骨骼之中那股韧性,他自认是极有耐心的人,也固执,他不怕等待,就害怕等不到那人的到来。

    现如今,他等待多时的人儿就在眼前,他却有点儿退却了,不是因为圣僧的身份,而是害怕自己会破坏这份得来不易的美好,他想妥帖珍藏这种心情,他不想让她无端讨厌他。若然她要一片天空来自由飞翔,那么他不介意用手中的权柄为她打造一份属于她的特别,只要她能够在他为她撑起的那片天地中存在便可。

    现在的一切都是未知,他还来得及为她绸缪,不让她发现的,却又让她真切感受到的。

    梵渊觉得自己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到这里就够了,再这么放肆下去估计某人就要生气了,他挪开了自己放在顾竹寒眼上的手,又好心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床上,待全部事宜做好了,他这才回答她的问题:“我是出家人自然是不会对你这种良家妇女做什么,看你紧张到……”梵渊看着一脸异色还未恢复过来的顾竹寒,忽而伸手擦拭了她额头上的薄汗,“连汗都出来了。”

    顾竹寒简直是再也忍受不了这人过于温柔的体贴,她一把打开他的手,“既然你是出家人就应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对我动手动脚你是有毛病么?”

    梵渊并没有答话,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启唇回答了顾竹寒之前问他的最后一个问题,“梅开是我的堂弟,我父亲弟弟的儿子,从小便和我很亲。”

    “说完了么?说完圣僧您就可以滚蛋了。”顾竹寒一窝火,也不去想他突然提梅开是怎么回事,直接下了逐客令。

    梵渊对她的狂肆无礼似乎无动于衷,他指尖一挑,挑高顾竹寒的下巴,眼中居然还流露出笑意,“竹子,对我有礼貌一些,因为你现在躺着的是我的床。”

    顾竹寒被如此强大又蕴含了无限深意的一句话吓得脸色一白,她害怕梵渊下一刻真的是一个不高兴就把她给扔到屋子外面去,这样自己在书院里真的是会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