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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第一缕霞光早已散去,千千万万的光亮从背后的光源处倾洒而出,毫不吝啬地披洒在二人身上,给那两个寂寂孤独的人儿镀上一层金光,以一种维护的姿态。

    “抱歉。”顾竹寒在听见凌彻口中的那句话之后,什么都没有问,只轻声道出这两个字。

    “你用不着说抱歉。”凌彻平复了情绪,他甚至转头对顾竹寒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过于苍白,苍白到令顾竹寒不忍和他说自己赴约的真正意图。

    “该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我那个下属太不知规矩了,让你受扰了。”凌彻平淡解释,平淡道歉,似乎害怕对方误会什么,又似乎希望对方误会什么,然而顾竹寒又哪有那么多心思去揣测凌彻的心意呢?

    混入这么一个错综复杂的局势非她所愿,明明只是在谭府安静度日,虽偶尔有些幺蛾子出现,可是她并没有想过变故会如此之大,现在已然快要过去一月,顾玉骆仍旧下落不明,她甚至不知道该给谭芙一个怎样的交代,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做。从前的计划一概被打乱,一刹那像是命运之手颠覆,一事无成。

    “如此低三下气地道歉不像是殿下您的风格。”顾竹寒摇头,不置可否。

    “哈哈,”凌彻被她调皮的动作逗笑,他状似随意地瞥她一眼,语气中却有些微的忸怩,“这里没有外人在,我准许你不用对我用敬语。”

    顾竹寒脸上笑容一僵,隐隐觉得这个特许别扭,然而此刻又不好拂了他意,唯有解了腰间美酒,递过,“殿下,我实在是找不到‘烟花乱’的所在,所以只有寻了一瓶‘弥刹’给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凌彻把酒接过,他并没有马上打开瓶口,而是细细端详盛酒的容器,依然是一成不变的白瓷,只是这白瓷瓶瓶身上所画的花较以往的有所不同,以往装载“一斛春”的白瓷瓶要么是画上花中四君子,要么则是寥寥数语染就瓶身,淡雅得可以。

    他猜想这酿造“一斛春”背后的主人定是个雅人,而且也是一个怪人,此人势力庞大却隐于暗处,流行了这么几年都找不到“一斛春”的出处,这实在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难题。